漸放緩,許久不曾這樣漫步,全身的毛孔在這一瞬間都放鬆了,那藏在心底的狂躁也稍微安分了些。
從山腰看山腳,視線寬闊了不少,當真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而後面的軒轅天越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容淺心下嗤笑,怕是不想走路,所以改道了吧。
看著腳下青翠的小草,踩在上面柔軟如棉絮,容淺忽然朝著一旁茂盛的草地走去,直接躺在了地上。既是出來了,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反正也沒有人打擾了,曬曬太陽也是好的,總不至於真讓她去問什麼姻緣吧。
容淺看著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從頭頂飄過,真是難得的好天氣,以前一直沒有時間欣賞。四月的太陽最是溫和,曬著曬著,人便有了睡意。
“淺兒倒是懂的享受,這日頭正好,不會曬傷臉。”
容淺睜開惺忪的眼,模糊中似是看到一身淡紫色繡木蘭錦袍的男子站在她頭頂,他俊美如神祇的臉上優雅從容,淺紫色的眸中笑意深深。
軒轅天越!容淺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回過頭冷冷的看著這神出鬼沒的人,清淡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戒備,“你怎麼會在這裡?”
身旁傳來草與衣服摩擦而來的窸窣聲,身旁一個影子躺了下來,他雙手墊著頭,看著頭頂的太陽,俊美的臉上淺笑淡然,“我一直跟在淺兒的後面,也許是淺兒走太快了,所以我沒跟上。”
騙誰!容淺冷笑看著身旁的人,他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可不是擺設,今日她只是散步,他若想要追上她,極為容易。有些時候,她真是看不懂這人。
“淺兒也喜歡曬太陽嗎?如今春|光最好,的確是曬太陽的好時候。”軒轅天越自顧自的說道,“閒暇的時候,我也喜歡就這樣躺在草地上曬曬太陽,睡一覺,好像一天的疲倦都沒有了。”
聽著這話,容淺眉眼微動,看了那微閉著眼的男子,皺眉說道:“天越太子不該是日理萬機,思索的是如何一統天下嗎?竟不想也有這樣的閒散時間。”
“天越國與其餘幾國並無戰事,何來日理萬機一說。”那清越的聲音清清淡淡,平添了冷寂,“況且,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若一心只為那些瑣事,未免太無趣了些。”
“你真的是軒轅天越嗎?”容淺古怪的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一統天下也是瑣事?他這位王侯榜第一人似乎與傳言不同,傳言他三歲成文,五歲能武,九歲那年收復天越周邊諸小國,十二歲那年挑起東梁西月戰爭,削弱兩國勢力,之後陳兵伐謀,攻擊四國邊境,掠地攻城,直接將天越國發展成蒼茫大陸第一大國,直接被人追捧為當世第一奇才。這樣的人不該也有一番稱霸天下的雄心壯志嗎?
軒轅天越忽然睜開眼,看著容淺,微微一笑,“淺兒說說我哪裡不像軒轅天越?”他淺紫色的眸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愈發璀璨,高貴優雅。
他生來就與眾不同,天下人無人不知天越國天越太子帶異眸而生,承天受命,是命定王者。他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那雙紫眸是他身份的象徵。
“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雙這樣的眼睛了。”容淺忽而收回目光,淡漠說道。
軒轅天越淺紫色的眸微微一緊,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縮小,眼底更是劃過一道暗湧,他眸光忽的落到了天際,幽深悠遠。
容淺偏過頭看著軒轅天越,他俊逸的臉上清冷孤傲,似是在想什麼心事,她微微皺眉,她並不想探究別人的目的,軒轅天越的更不想。
“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天越太子的雅興了。”容淺忽的起身,她並不想與未來的敵人走的太近,她與他這麼久沒現身,指不定又有人將他們兩人牽扯起來做文章,說來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你對我似乎有敵意,是因為我是軒轅天越,王侯榜第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