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荃灣的一間武館裡,伴隨勢大力沉的低掃,沙袋在劇烈的搖晃。
大汗淋漓的豬仔武繃著拳架,雖然口中喘著粗氣,帶動作卻一刻都不敢停。
已在三叔伯那進修多時的月仔,正坐在椅子上,緊盯著豬仔武的動作,只要發力稍有所變形,就會立馬出聲提醒。
足足三百次低掃,伴隨月仔一聲「停」,渾身都在發軟的豬仔武,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不停喘著粗氣。
月仔從椅子上站起,抓過條毛巾,來到豬仔武身旁,丟了過去。
豬仔武趕忙接過,邊不停擦汗,邊隨口問詢。
「阿月,照現在的節奏練,我想要達到我大佬那種程度,還得多久?」
月仔本就是個內向的人,在經歷過被烏鴉打斷手,又在三叔伯手下歷練的日子以後,更加沉默寡言,面對豬仔武的問詢,也只是不冷不熱吐出兩個字。
「五年。」
「五年?這也太久了……更何況,就算是我大佬,也沒打過太子……」
豬仔武丟下毛巾,雙手撐地,再度站起。
「再加練吧,現在這個強度我已經能扛住了。」
月仔皺了皺眉,提醒道:「我為你安排的訓練量,是你這階段最合適的,扛不扛得住,我比你清楚,盲目的加練,沒效果。」
偏頭看了眼仍舊冷漠的月仔,豬仔武苦笑一聲。
「阿月,你是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月仔沒回話,只是伸手從豬仔武手中奪回了毛巾。
「休息時間到了,間歇期做原地慢跑,我給你計時。」
「你……哎!」
搖搖頭,雖滿口的抱怨仍不斷,但豬仔武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始有氧訓練。
就在豬仔武練的正起勁時,武館的大門推開,一個小弟走了進來。
進屋後他先揚了揚下巴,向月仔示意,轉頭看向豬仔武,不禁一樂。
「豬哥還練著呢,哇,身材越來越有型啦!」
豬仔武扭頭瞥了來人一眼,腳步未停,大喘氣道:「阿義你個撲街,這麼喜歡講風涼話,那晚上接著來陪我打實戰,遲早有一天我讓你閉嘴!」
阿義故作誇張的笑道:「不是吧豬哥,以前洪興恐龍來踩場子的時候,要不是我手持雙刀護著你,你就慘啦,怎麼說我也算你半個救命恩人來的。」
「你老母,你還有臉講?那天晚上老子被人家刻字,怎麼不見你出來啊!」
和靚妖隗女幹人昌等人不同。
在小弟面前時,豬仔武沒什麼架子,尤其是跟月仔與阿義這些自家大佬教出來的老部下間,更是頗有些肆無忌憚,甚至連自己的醜事,都願當笑話講。
可或許也是正因為這樣,曾經癲仔龍手下的人,包括虎組所有成員在內,對豬仔武都是格外「寵愛」,彷彿豬仔武已經成了他們所有人的親弟弟般。…
一組慢跑過後,豬仔武再次不顧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喘了會兒粗氣以後,豬仔武這才重新坐起,擦著汗衝阿義問道:「你個撲街今天來不是為了笑我的吧?出咩事啊,講啦!」
「也不算大事吧,就是長沙灣那邊,最近有些動靜,你都知,大佬將長沙灣讓給了賓少,現在賓少去了海外,葵青這些這一代還好講,長沙灣難免會有其他字頭的人眼饞,想找機會插旗。」
頓了頓,阿義壓低了幾分聲音。
「現在長沙灣那聲勢最大的是洪泰小霸王,他帶著三百來號人,天天在長沙灣附近浩浩蕩蕩的搞巡街,已經有不少場子向他低頭交規費了。」
「靠,洪興搞巡街還差不多,洪泰?他們算咩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