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晚上做夢夢見二姐,她笑,小殊,你過得好嗎?要按時吃飯啊,不要總忙工作,身體要緊啊!
不知怎麼,二姐那臉突然間就變了個人,她母親一臉嚴肅:「你這樣不長進,成績這樣差,哪裡像我們陳家的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不要總耽誤別人的工作和學習。」
陳殊父親提著公文包剛剛進門:「教育孩子要講究方式方法,你這樣說她,她心裡壓力更大的。她又不是沒有盡力?凡事盡力即可。」
陳殊母親哼一聲:「標準一開始就定得這樣低,就算盡力,也不過是二流水準,更何況她現在連二流水準都達不到。」
陳殊難堪極了,憋著不哭。是的,她並不像她二姐一樣,腦袋瓜從小就像開了光似的。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達到母親的及格線。
夢裡邊也是冬天,窗戶上都結了冰晶,很夢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髮暈,喉嚨也幹,還有點發燒。一看窗戶上糊的報紙已經破了,露出一個大窟窿,外面正下著雪,窗戶下墊了薄薄的一層。
陳殊穿了衣服,手忙腳亂得去堵窗戶,好不容易弄好了,手腳早就冰涼了。
開啟門,馮太太起得早,正拿了掃帚掃雪:「陳小姐,你起來了,早啊!」
陳殊笑著打招呼:「早啊,馮太太,您起得真早。」
客氣幾句,陳殊便來到另一件屋子,燒爐子,鼓搗大半天,冒起濃煙,卻怎麼也不著。陳殊這個二十一世紀,享受著各種現代化的外科大夫,連個火也升不了:「真麻煩!」
燒不了火,就沒有熱水,沒有熱水,怎麼洗漱?陳殊已經幾天沒洗頭了,頭皮發癢,實在忍不了。
好在馮太太熱心腸:「陳小姐以前沒做過這個吧!」也不知道她怎麼弄的,不一會兒爐子就冒起火光了。
陳殊不好意思:「以前沒用過這樣的爐子,不大會用。」
馮太太生好火,拍拍手:「看陳小姐,只怕也是不會下廚的。我早上做了饅頭,還剩一些,要不陳小姐將就將就。」
陳殊擺手:「我會做飯的,多謝馮太太了,這些雜事我早晚都要做的。」
馮太太也不勉強:「那好呀,陳小姐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來問我。我整天都在,很閒的。」
陳殊點點頭:「好的,馮太太。」搭了一壺水在爐子上,抱了本書在旁邊看,也不覺得冷。
等水燒開了,仔仔細細洗了個頭,又擦了擦身上,這才覺得神清氣爽,又活了過來。
陳殊是會做飯的,只是昨天沒有買菜,買調料。只好手忙腳亂,煮了一鍋白水麵條,對付對付肚子。
等頭髮幹了,已經是中午了。隔壁馮太太的兩個女兒,下了學。陳殊穿好大衣,預備出去:「馮太太!」
馮太太繫著圍裙,端了個碗調雞蛋羹:「陳小姐,您要出去啊?」
陳殊點點頭:「馮太太,我有點發燒,想去醫院看看,您知不知道附近有什麼醫院?」
馮太太瞧陳殊面色緋紅,哎呦一聲,放下碗,去摸陳殊的額頭:「天老爺,好燙手的。」
轉頭叫:「二丫,聖母瑪利亞教會醫院,你曉得吧?就是上次領祖母去的哪間醫院,你領著這位阿姨去。」
一個小姑娘跳過來:「媽,都說了幾百遍了,是爾雅不是二丫。那個醫院我知道,放學路過呢,就是外國人多。」
陳殊彎腰:「爾雅是吧,麻煩你了!」
這個時代缺醫少藥,陳殊也不知道有什麼藥可以治病,搭了黃包車,到了醫院。這裡是教會醫院,無論是院長還是大夫,大多都是外國人,說的大多也是洋文,來往看病的也是外國人居多。
最前面是一道大大的噴泉,爾雅小聲問:「陳姨,這裡的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