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傳張遼和那八百騎兵,皆死在了東吳的火攻之計中,而幾年過去,再無張遼的音訊,張遼戰死的實事便更加確信無疑。
而今,那個已死的名將,卻意外的出現在了樊城,而且還是跟著出使東吳的方紹一起回來,此等“血淋淋”的事實,又如何能不叫人震驚。
方紹猛然間回過頭去,再一次審視著那被關平稱之為”文遠叔父”的漁夫,想起他那般的氣度與從容,自己也曾認為他並非尋常之輩,這時真相大白之時,方紹才猛然間省悟。
那邊張遼被關羽父子認出,便是不再掩飾,他抬起頭來,正視著激動的關羽,長嘆一聲,苦笑道:“雲長,一別十餘年,一切可好嗎。”
敢當面稱關羽一聲“雲長”的,天下間亦無幾人,他此言一出,即是承認了自己是誰。
人群之中,頓是一響起一陣的唏噓。”好好好,好啊,見著文遠兄弟,我關羽好得很。我就知道,文遠你福大命大,豈是幾個江東犬輩能殺得了的,你果然沒死,果然沒死啊,哈哈一一”關羽高興的拍著張遼的肩膀哈哈大笑。
要知道,張遼的右臂可是有傷在的,給關羽這麼用力的一拍,頓時便痛得皺起眉頭。
關羽拍了半天才有所察覺,這時才注意到張遼臉上的疤痕,還有那隻空蕩無力的右臂,驚問道:“文遠,你這手臂是怎麼回事?”
“此事,不提也罷。”張遼的言語之中,暗藏著淡淡的傷感。
關羽也沒多問,便攜起他手,欣慰的笑道:“你我兄弟多年不見,為兄我正有許多話要與你講,走,我們先一起入城再說。”
關羽一見著張遼,便將其餘人都拋在了腦後,拉著他這兄弟就一起上馬望樊城而去。
望著那兩個背影遠去,方紹這時才緩過神來,心想他妹的老子碰到的意外事夠多的了,原本以為已經對意外免疫了,但現在不得不承認,這世上之事,只有更意外,沒有最意外。
姜維亦從驚異中脫出,湊至方紹近前道:
“先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張遼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這時,關平也走了過來,問道:“大哥,你是如何認識文遠叔父的?”
方紹咳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嘛,說來話長,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我們先入樊城吧。”
方紹遂與關平等一道,足艮隨著關羽一同入了樊城。
與兄弟見面,關羽自是大喜,當天便在軍府中設下大宴,以款待他這位久別重逢的故友。
把酒言歡,關羽又問張遼緣何落等這般田地。
張遼嘆道:“說來慚愧,當時逍遙津之戰時,愚弟自恃勇力,想要以八百騎兵夜襲吳營,卻不想吳軍中竟有高人,預先料到了愚弟的計策,事先設下了埋伏。愚弟是在手下弟兄的拼命保護下,方才僥倖殺出了重圍,一條命雖然是保下了,但這一條臂膀卻是廢了。”
張遼說這話的時候,方紹聽得是清清楚楚,還好他當時沒有向外炫耀,吳人的那場伏計之策,乃是自己向孫權密獻,要不然的話,自己這“罪魁禍首”,還真不該如何應對那兄弟倆仇視的目光。
“吳人素來是的是又奸詐又無信。”關羽忍不住罵道,轉而又道:“賢弟當初既然是死裡逃生,卻為何不歸中原,也不來找我,卻只屈於巢湖之邊,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漁夫呢。”
張遼苦笑一聲,無奈道:“恩弟的性子,大兄莫非還不瞭解麼。我的這條臂膀已壞,根本無法再上戰場,無論到哪裡,也只是一個吃閒飯的廢人,我可不想在別人鄙視或是同情的目光下苟求富貴。”
聽到此言,方紹卻才道:”文遠將軍,你也不用灰心,莫非你也忘了你是因何隨我來荊州的嗎?”
方紹這麼一插嘴,關羽卻才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