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視為第一功臣,那時,自己也會與一代英雄劉備同坐一車風光的回來吧,那才是真正的威風榮寵。
而與身邊這個無能的主子坐在一起,張松的臉上一副榮光,心裡卻甚覺丟人。
至於黃權等群臣,則是一路步走著跟在後邊,一個個垂頭喪氣,儼然是在為劉璋送葬一般。
車駕穿過北門,抬頭搖望,長蛇般的隊伍已看不見盡頭,劉璋起身遠望這表裡山河,心裡邊一陣的喜悅,暗想:“總算把劉玄德請來了,這下可好,這片山河我便可以穩穩坐下去了。“正當劉璋意氣風發之時,身後一陣驚鬧之聲把他從神恩中吵醒,他不悅的回頭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老者,以白練懸於城門上,手中還拿著一柄劍,不知想要幹什麼。
劉璋心裡連叫晦氣,沉聲喝道:“是哪個瘋子做出等鬧劇,速將他拿下,交於有司法辦!”
車後面的黃權卻是驚叫道:“主公,是王從事呀!”
劉璋吃了一驚,定睛細細一瞧,才認出此人果然是王累,不禁臉色一沉,怒道:“這個王累又在發什麼顛,他不想活了麼,快把他解下來。”
話音未落,高懸在上的王累向下大吼道:
“主公,你不聽老臣之勸,執意引狼入室,實是自取其禍呀,劉備狼子野心,這涪城主公萬萬去不得!”
到了這個時候,這老小子還執迷不語,做出這等荒唐之舉,實在是讓劉璋顏面無光,他不禁勃然大怒,指著王累斥道:“王累老兒,我與劉玄德乃同宗兄弟,正當互相扶持,你卻一再的挑撥離間,實乃居心不良。我若不是念你乃兩朝老臣,早就將你正法。你若還有一絲忠心就給我下來,要不然休怪我無情。”
劉璋的斥責如刀子一般刺在王累的心上,此刻他已是老淚縱橫,心如死灰,便是不顧一切的吼道:“主公,你不聽老臣之勸,此去涪城必是有去無回口嗣。懇請主公回心轉意,不要受了張松這個奸臣的誘騙,主公若是不聽老臣之勸,我就割斷這索繩,當場摔死在主公眼前。”
王累大叫著便舉起了劍,似乎真的要斬斷白練。城下文武頓時一片驚譁,而劉璋看到這情形也有點慌了,剛剛臉上還盡是怒容,馬上便有點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默然不語的張松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對劉璋低聲道:“主公,你統御一州百萬之眾,若是屬下個個都像王累這樣,進言不成便以死要脅,那主公的威嚴又將何在!再者,這王累鼠目寸光,主公若不邀劉荊州來,又如何能抵禦張魯的侵凌,如此,則益州一日不得安寧,那些死於張魯之手的將士與百姓們的冤魂,又將找誰去訴冤。”
劉璋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決然之色重新恢復,張松又道:“所以說這王累看似是忠臣,但實則是誤國的庸臣,主公若是對他心軟,那便是對益州百萬生靈的心狠手辣呀,忘主公三思!”
張松這一席話,分明是將王累往死裡逼,而劉璋聽之卻是萬分有理。
於是他微一沉吟,便是拂袖坐下,厲聲道:“咱們繼續北上,不用管這老匹夫,他愛裝瘋賣傻就由他去吧。”
車駕開動,停止的隊伍繼續望北而去,劉璋緊鎖著眉頭,胸口起伏不定,顯然仍是怒意不止。”主公一一”
嘶啞而絕望的叫聲之後,接著便是一聲沉重的撞擊聲。
劉璋的身體跟著哆嗦了一下,但他卻緊咬牙關,連頭部不肯回一下。
留在成都的群臣,顫巍巍的圍向了城門之下,看著那具撞得不成樣的屍體,眾人所能做的,也只是搖頭嘆息而已。
涪城與成都相距不過數十里,劉璋的人馬上午起程,不到黃昏之時便已看到涪城外飄展的劉備旗號。
行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