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濃眉動了一動,似乎明白了幾分,卻又擺手道:“孝直你這是瞎擔心了,我不稱呼他玄德,還能叫他什麼。”
法正正色道:“孟起你雖曾為一方諸侯,但眼下既然選擇了歸附,那便是主公的臣子,臣下如何稱呼主上,孟起你不會不清楚吧。”
馬超這回徹底明白了,臉色便有些不悅,道:“我馬超地位聲名與玄德無異,若是讓我稱他一聲‘主公7,這讓我怎麼叫得出口。”
法正有點急了,苦口婆心道:“孟起呀,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豈可相提並論。”
馬超笑了笑,道:“我看孝直你是想多了,我看當時玄德可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悅之情,想來也不太介意,他都不介意,你還擔心什麼。”
法正嘆道:“孟起你是初來,不瞭解主公的性情呀,他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人,但是胸中卻極有城府,否則又如何能有今時這般成就。所以,我奉勸孟起一句,這身段該放下的時候,還是放下來為好。”
法正的一番苦口婆心其實是為馬超好,但他聽著卻有些不爽,便隨口應承道:“好吧好吧,孝直你的話我記下了,我日後自會注意的。”
法正以為馬超是真的記住了,一顆心暫時放下,方才換上副好點的表情,道:“只要孟起能取得主公的信任,那將來出兵北伐雍涼之時,主公定然會依仗於孟起你之勇武,只要能拿下雍涼二州,那咱們關隴士人便可趁機坐大,早晚有一天會壓過他們荊襄士人。孟起,你此番來歸,可真是為我們關隴士人平添了一份巨力呀。”
法正的話愈發的讓馬超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得意之色盡寫臉上,便道:“依我之見,那些荊襄士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還真沒有一個瞧得上限的。”
法正馬上臉色又一變,道:“孟起你千萬不可小視荊襄士人,雖說除卻黃漢升之外,荊襄人中堪為名將者無多,但這幫人中卻不乏智謀之士,比如為首者孔明與士元,我與他們相處日久,深知此二人之機謀手段。尤其是那孔明,主公坐擁荊州二州,其中派系如此複雜,全憑孔明從中協調統御,方才能有今日上下用命之勢。對了,還有那個方中正,此人雖然平素行事低調,看起來不顯山露水,但卻是極富鬼謀,主公對他亦是十分的信任,先前孟起你怠慢於此人,依我之見怕是不太妥當啊。”
馬超聽到法正將方紹誇得神乎其神,便有不信,道:“這個方中正看起來年紀輕輕,一副文弱之氣,除了人長得俊俏一點之外,我還真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的,果真有孝你說得那麼厲害嗎?”
法正微微而笑,道:“人不可貌相啊,孟起你有所不知,此番攻取漢中之時,主公久攻陽平關不下,正是中正出了奇謀,才使主公順利破關。此人不但鬼謀出眾,而且還善於機巧之術,去歲荊州之戰時,關雲長的水軍,正是憑藉著他發明的神威炮,卻才出其不意的大敗東吳水軍。孟起想想看,這樣一個人,他還不夠特別的嗎。”
經法正這一番描述,馬超方才對方紹刮目相看,不禁奇道:“原來此人如此厲害,我倒是小瞧了他呢,看來我那妹子倒是眼光不錯呢。”
法正一愣,不解道:“孟起起言何意?”
馬超便呵呵一笑,道:“說來慚愧,我那妹子云祿,當初見著方中正之後,便跟我講瞧著此人順眼,我當時還說,你瞧上誰不好,怎麼會瞧上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現在看來,我那話是說錨了。”
馬超這話連法正一塊給罵了進去,不過法正也不介意,反倒是奇道:“原來竟有此事,沒想到令妹竟然會看上方中正。‘馬超嘆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妹子他自幼在軍中廝混,碰見的都是些皮糙肉厚的粗人,這番來到漢中,忽然瞧見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