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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蔥的景色映入眼瞼。斑駁的陽光自枝葉茂密的參天大樹上滲了下來,投射在她的身上。

吃力地坐了起來,繡兒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地上鋪了層厚厚的樹葉,身上披著他的外衣,手摸向脖子,並未有意料之中的傷口及疼痛。三哥並沒有咬她

四周並沒有安越澤的影子,繡兒費力站了起來,焦急的尋找。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繡兒回頭一看,見是安越澤時,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下了。

安越澤手裡拿了些野果,目光落在繡兒被擦傷的手上,不禁內疚道:“繡兒,對不起,昨晚傷到你了。”

“我沒事。”繡兒笑,忙將自己受傷的手藏到身後,“三哥沒事就好。”眼眸,不安的偷瞥向他牙齒及指甲。還好,不若之前恐怖。

屍毒已在安越澤體內擴散,以後的每一次發作,只怕都會比前一次嚴重。她無法估計,三哥若是不吸鮮血,會發生什麼事看著他這麼痛苦,她寧可變成殭屍的是自己。

繡兒食不知味的吃著安越澤為她摘的野果,她給他遞了一顆,他輕輕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她不知道,他已經對食物失去了興趣,只對鮮血有愈來愈強烈的欲。

白天的光線,對安越澤的影響愈來愈大,他越來越提不起精神,犯困的幾乎睜不開眼睛。他不斷的喝水,想以此來解決身體的飢ke。

繡兒用樹葉織了大草帽,給他戴在頭上遮擋陽光。

斷斷續續的走走停停,總算是見著了人煙。山坳裡孤零零有戶人家,想來是深山獵戶,院子曬著衣物跟幾張獸皮。

繡兒停住了腳步,眼睛停在衣服上。三哥見不得光線,若是有衣物遮光就好了。

猶豫半晌,繡兒貓起身體,爬過籬笆溜進院子,將獵戶掠在後院的男人衣物給偷了套。簸箕裡曬著紅薯幹,一不偷二不休,她順手抓了兩把放進口袋。

長這麼大,繡兒第一次偷東西,連手腳都有些抖,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臉蛋瞥的通紅。回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安越澤,怕他會鄙視她。

在蘇慧茹的教導下,安家的家教甚嚴,安家幾兄妹自幼不偷人一針一線。繡兒挺鄙視自己的,別的本事沒有,偷雞摸狗倒是無師自通。唉,只要有利於三哥的,做什麼她都不怕,哪怕被人唾棄。

“三哥,快走吧。”見安越澤站著不動,繡兒催促道。

她伸手去拉他,誰知沒拉動他。繡兒招望向安越澤,挺著他的目光望去,他瞧向院子。

獵戶家炊煙起,灶房有人

繡兒慌了神,三哥對鮮血的欲越來越強烈,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忍吸她的血,只因她是他在世上最在乎的人。除此之外,別人永遠都是別人,哪怕他心裡不願意吸血,可未必會抵的住欲。

“走吧,被人發現我偷東西不好。”繡兒不怕自己被三哥咬,可她怕他會去咬別人。他一旦吸人血,將永遠踏上一條不歸路,那麼世界上便會多了無數個跟安家一樣的悲慘家庭。

切膚之痛,安家的悲劇日後要不斷上演嗎

繡兒吃力地拉著安越澤,一步步離開獵戶家,直到爬過幾座山頭,她才算鬆了口氣。安越澤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繡兒將偷來的衣服撕開,給他做了個遮光的斗篷。

勉強吃了些紅薯幹維持體力,繡兒見安越澤的手緊緊箍成一團,額前冷汗連連。她知道,他在忍受著非人的煎熬。有個活人時刻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卻必須剋制著住無窮無盡的欲。

低頭,靜靜地望著自己的手腕,繡兒心裡浮現一個想法。可是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挽救三哥,還是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有些東西,一旦開了個口,便是無底洞,怎麼填也填不滿。

夜色,再一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