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就快要窒息時,陳驚璆終於鬆開他,放他大口呼吸、救回一命,額頭抵著陳驚璆的肩膀撥出熱氣。
陳驚璆啄吻著他毫無防備露出的脖頸和耳朵,親吻他的頭髮,摩挲他的下巴以作安撫,同時也是剋制和警告自己別一時忘形,雖然他此刻很想壓住盛明安,剝開他整齊的正裝。
但他們才剛確定關係,不能操之過急。
陳驚璆重重的嘆息,呢喃:「如果不是第一天就好了……」
盛明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瞳孔微縮,腳趾頭忍不住蜷縮,偏過頭,餘光瞥見陳驚璆的喉結,和喉結處的一顆褐色小痣,有些不忿地張開口,咬住喉結,好奇的伸出舌尖,點了記憶中那顆小痣所在的位置。
沒嘗出什麼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咬中了,他就趕緊鬆開,撇開目光,只掃到離開時,那顆喉結瘋狂地滾動,好像陳驚璆渴極了,沒法止渴而只能不停吞嚥口水。
「嘶——」
盛明安脖子側一塊突然被陳驚璆狠狠咬了一口,有點疼。
「盛明安,你別太過分。」陳驚璆惱怒地呵斥。
盛明安知他焦躁惱怒卻不是衝著自己,就心安理得的忽視,不理不睬,管他氣成什麼樣。
他們的對話、親吻都是極盡壓抑控制,全程沒怎麼發出聲音,卻曖昧到極點,空氣中灼熱得一觸即發。
隔壁的盛外公沒關門,對外喊道:「安崽——驚璆——你們倆安頓好沒有?我們晚上去吃飯、看夜景!」
沒人回應盛外公,盛明安把臉靠在陳驚璆的肩膀,幾乎快把整個人都掛在陳驚璆身上了。
他是很赤城坦蕩的人,沒確定關係之前,哪怕再親近也始終恪守朋友的距離,就算擁抱也是稍縱即逝。
然而一旦回應感情,便會無師自通的靠近、依賴,自學成才似的學會嬌痴親暱,哪怕無聲、哪怕從不宣之於口。
但不開口的嬌痴親暱已足夠讓人瘋了。
陳驚璆面紅耳赤,毫無定力,卻奈何不了懷中的盛明安。
他才二十來歲,心理再成熟、再處變不驚,也是個毫無經驗的青澀青年,肝火旺盛、情難自控,當下不得不忍,因而忍得額頭青筋橫生、汗水涔涔。
「崽崽,你真是,」陳驚璆咬牙切齒:「太過分了。」
一而再再而三被指控,盛明安不樂意,低聲哼哼,表達不滿:「咬一口而已,又沒用力。陳驚璆,你要不要這麼嬌氣?」
到底誰嬌氣?
陳驚璆額頭青筋跳了跳,想說些什麼時,隔壁的盛外公又喊:「你們準備好沒有?我穿好鞋了——」
外公出來了,關門的聲音很大,然後是腳步聲,腳步聲停在身後的門,抬手敲門——
其實聲音很小,但落在做賊心虛的陳驚璆耳中不啻於雷鳴巨響。
陳驚璆裝鎮定的說:「我們還沒換好衣服。」
盛明安笑望著他,開口:「外公,門沒有鎖。」
「——!」陳驚璆屏息,幾乎懷疑盛明安到底是單純天真什麼都不知還是是故意惡作劇。
好在盛外公尊重小輩,沒有貿然推門,只催促他們快點,別拖拖拉拉。
陳驚璆洩憤似的捏了捏盛明安的下巴:「你不怕外公發現?!」
盛明安反問:「你害怕?」
陳驚璆:「我怕外公接受不了。」
盛明安笑吟吟,小聲說:「這麼快就改口喊外公。」
今天之前,陳驚璆一直喊『盛外公』的。關於這方面的稱謂,陳驚璆真是保守固執,彷彿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