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趙榮做嘆息狀,“本派力量分散,全靠師父這一脈弟子,度過此關,實在”
“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沒了在烏鴉哥面前的強勢樣,顯得有些無助。
小小的身軀,撐著掌門一脈。
如今
宗門積弱,
孤掌難鳴!
衡山危機當前,他冒大雨登門,可見沒有其他辦法了。
劉三爺與魯連榮不同,他不缺少&ot;傷春悲秋&ot;的浪漫,可以剛毅果決,卻也是個感性之人。
趙榮小小年紀,就擔此大任。
作為師叔,竟在這裡撫琴弄簫,毫無作為。
劉三爺罕見在琴房雅室生出一絲愧疚。
當下再不想瞧見自己“未過門的徒兒”難受,登時金口一開:
“乖師侄,勿慮!”
“劉府上下自當出一份力,師叔門下弟子你儘可調遣,叫你方師叔也一道同去,共解白馬之危。”
三爺大手一揮,將劉府內的大半力量交了出去。
“多謝師叔!”
趙榮心中驚喜,揣摩到師叔話語中的深層含義。
三爺說門下弟子儘可調遣,同時沒作期限。
若衡州府周邊一直有魔教。
那劉府的大半力量,豈不就成了掌門親傳手下的常備勢力!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趙榮從嵩山派給予的危機中尋到一絲打破門派僵局的契機。
三脈歸一,已大有苗頭!
“弟子定不讓師叔失望,嵩山派也好、魔教也好,都不叫他們掃了師叔的研曲雅興。”
誇讚三爺亦是振振有詞:
“曲藝音律乃永恆之藝術,與我衡山心法也大有關聯,師叔在高山流水中尋求真諦,未嘗不能效仿前人,領悟本派最精要之學。”
“哈哈哈!”
劉正風瞧見趙榮的變臉速度,忽然發笑。
不過,
未過門的徒弟耍滑頭,他也是喜歡的。
更何況,他覺得乖師侄的話沒錯!
……
沒過多久,趙榮記下劉三爺點出的人手,都是值得信任、且武藝拿得出手的。
劉菁與米向三人聽到三爺的安排後,一個個震驚地睜大眼睛。
怎麼回事?
劉府弟子突然都聽大師兄的?
這
兩脈要合併了嗎?!
許多弟子心中嘀咕,不曉得是好事還是壞事。
……
“劉賢弟,為何突然有此決定?”
這是一道溫和平緩的聲音,隨後從雅室裡間走出一位身穿黑色長袍、面相儒雅的老人。
“曲大哥可是認為我一時興起?”
劉三爺深沉一笑,口氣轉為無奈,“早年我便想,府上這些隨我的弟子們尋不見一個能挑大樑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這些小輩敬重我,然我卻不能給他們一個好出路,搞不好哪天還要因我受牽連。”
“乖師侄我觀察久矣,他是個能解我之憂的。”
“小小年紀,甚至體諒劉某生平之志趣,”三爺幽幽一嘆,“真是難得。”
“也難怪曲大哥敢讓非非將他當做依靠。”
“不過,”
“這小子也很可惡,”三爺鬍子一翹,“早些登門,我也好從中斡旋,不至於像今日這般突兀。”
“他倒是小瞧劉某人了,若非大師哥與我合不來,何必鬧出分脈而立的笑話?日後下了黃泉,如何向師父師祖交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