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兒……”
“只你才會那麼沒骨氣。”大老爺暗沉沉地眸子盯緊了他,“從這一刻起,不管人前人後,言行要有分寸合禮數,用你的腦子想事情,不然——皇室可以廢太子,侯門也可以換世子。”
“……”江予茼的嘴巴張了張,又緊緊地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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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寧不到寅時就醒了,惦記著手邊的一件正事,洗漱之後,伏在案前忙碌起來。她凝神思索、做事情的時候,不允許有人打擾,紅蘺幾個人看著天色乾著急,卻是誰也不敢進去提醒她用飯。
放下筆的時候,炤寧才覺得飢腸轆轆,披上斗篷步出房門,想了一會兒,“想吃麵。牛肉麵。”
狀元樓對面有一家麵館,牛肉麵很合她的口味,湯汁可以調得鹹鹹的、辣辣的。
紅蘺一聽,笑道:“我們去給您買一大碗回來。”
“不。”炤寧看看天色,裹緊了斗篷,“去狀元樓。”
“好啊!”紅蘺和白薇齊聲應著,去房裡拿出面紗、小手爐。
炤寧只接過小手爐,用下巴點了點面紗,“不要。”
“那這意思是坐馬車去?”
“走著去。”炤寧邊說邊走,“我見不得人?”
紅蘺忍著笑,心說這是哪根筋又彆扭上了?“昨日不是才說還不宜讓外人知道您已回京麼?”
“那是昨日的事。”炤寧解釋了一句,“大老爺昨晚去狀元樓用過飯。”那隻老狐狸,到了狀元樓,就等於是到了筱園的門口,他也沒過來。她瞭解他一向的慢性子做派,並不反對,但現在沒工夫等他磨蹭。
白薇見炤寧肯多說話了,這才搭腔:“奴婢先去安排好雅間。”
“嗯。”
紅蘺招手喚上白蓮、紅柳,陪著炤寧往宅院外走去。還沒走到二門,一名小廝前來通稟:“大老爺和大爺來了。”說完轉身看了看後方。
“知道了。”炤寧繼續往外走。
大老爺和江予茼站在二門外等著,看到炤寧出現在視野。她披著銀色緞面斗篷,一頭長髮像男子那樣束在頭頂,未加發冠,只別一根銀簪。滿園積雪映襯下,實在是過於素淨,越是這樣,倒越彰顯出容顏的絕豔。
江予茼看住炤寧,眼中竟是滿滿的怨毒。
大老爺卻是唇邊含笑,神色慈愛地看著侄女。
炤寧不慌不慌走近,把小手爐交給白薇,這才屈膝行禮,語氣不卑不亢,“給大伯父請安。”
“回來了。回來就好。”大老爺示意免禮,“這是要出門?”
“要去狀元樓。”這會兒,吃麵是大事。
這時候去狀元樓?大老爺抬眼看看天,是用早飯還是午飯?時間上下夠不著。隨後他瞥了江予茼一眼。
江予茼很想看父親的眼色上前賠罪,卻是動彈不得。
炤寧完全是當江予茼不存在,連淡漠一瞥都不肯給,只對大老爺道:“您是等等,還是同去?我實在餓得厲害。”
大老爺笑起來,“我陪你同去。”
“請。”炤寧側身相請,又吩咐小廝,“不相干的人,交給徐叔安置。”
江予茼神色暴躁地舉步上前,欲張口說什麼。
“聽到沒有?”大老爺遞過去冷森森地一瞥。
江予茼因而又怯懦地後退了一小步,垂下頭去。
炤寧已轉身邁步。
大老爺走在她身邊,溫聲道:“我帶著予茼來給你賠罪。你在外的日子,我也沒為你做過什麼事,沒生氣吧?”
炤寧語氣溫和了三分,“不做就已足夠。”他沒在她躲起來調理身體緩解心緒的時候尋找過,也沒在她置身江南遊山玩水以賭為樂的時候命人去斥責去抓她回來,都是礙於始終未變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