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能幹。又有孃家照應她,手頭寬裕。為人處理又是面面俱到,金家各房誰不誇金三奶奶是個能幹的,就連金瑤也被人高看一眼。
而她卻處處看人白眼,她進城也有兩三年了。可金家那些閨秀們從沒把她當做自家人看待,言語上都當她是鄉巴佬,甚至還比不上那些庶女。
她正在傷心。丫頭春豔跑進來:“七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六奶奶和五少奶奶打起來了。”
金炳路一家回京後,重又排行,兩個嫡子金玟和金璉分別排在第四和第五,五少奶奶便是金璉的媳婦柳氏。
柳氏出身市井,孃家是賣豬肉的,金家媳婦中她最是潑辣,只是有個會武功的林安兒在前面,沒人注意她而已。
金璉為人機靈,這兩年一邊在族學裡唸書,一邊在鋪子裡學生意。
到了年根底下,鋪子裡都會給金家子弟發福利,並非分紅,只算是給小輩的一些小玩意,都用小福袋裝著,這也是金家百多年來的規矩。
金璉開啟福袋,見裡面是十來顆金豆子。一顆金豆子能抵十兩銀子,十來顆金豆子便是一百多兩銀子。去年的福袋裡也只是兩塊小銀餅,加在一起不過二十兩,今年竟給了這麼多,雖說這些小福袋裡的東西各不相同,誰也不道都是些什麼,但是顯然無論是大少還是長輩們,對他這一年的表現都很滿意,所以才會如此豐厚。
金璉心裡歡喜,媳婦柳氏大年初二要回獻縣孃家,他便想用福袋裡的金豆子給媳婦打件像樣的首飾,讓媳婦回孃家也風光。
柳氏雖是出身市井人家,但容貌俏麗,風姿綽約,成親三年,便給金璉添了嫡子,金璉從破落戶搖身一變,成了大宅門的嫡少爺,也沒有嫌棄過柳氏,且小兩口很是恩愛。
金家自己就是開金鋪的,給自家人打首飾自是足金足兩沒有手工費,十來顆金豆子打了枚累絲鳳頭釵,還有幾枚金髮卡。
金首飾拿回家,柳氏自是看著歡喜。他們這一房底子薄,沒有田莊店鋪那些額外收入,只能靠府裡的月例和金璉在鋪子裡的工錢過日子,和其他房裡不能比,柳氏手裡也只有初來時金老太太給她們添置的幾件東西,那些都是些拿來充場面的普通貨色,甚至比不上府裡一些有身份的丫頭婆子的東西。金老太太為人吝嗇,從不會給孫媳婦們賞賜這些;林安兒身份雖高,和她卻是平輩,自是沒有送這些的道理;陶氏自己也沒有好東西,有東西也要留給女兒,當然也不會給媳婦們了。
自從來了京城,柳氏還是頭一次回孃家,當然想要風風光光的,看到自家相公給自己打了首飾,雖然開心,可也沒有拿出來顯擺。金璉叮囑過她,這事別讓母親知道,一碗水端不平,當然想要偏心媳婦了。
小兩口藏著掖著,這事還是讓陶氏知道了。今天她到金璉所在的鋪子裡換金子,聽到鋪子裡的人說了這件事。自家男人不管她,想不到兒子也不管她了,得了外快不知道孝敬她這個當孃的,反而偷偷摸摸給媳婦打首飾。
陶氏本就是個渾人,又被金炳路刺激得腦子越發糊塗,回到府裡,連自己屋都沒回,直奔柳氏房裡,披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柳氏也不是個善茬,婆媳兩個就像潑婦罵街,葷的素的一起來,罵到後來,還動起手來。
這婆媳兩個打架的事,早就傳出去了,這會子早有些丫頭婆子在六房的院子外面探頭探腦看熱鬧。可這婆媳倆硬是從屋裡撕扯到廊下,罵大街的聲音遠遠傳出去。
金璇和金玟媳婦常氏趕來時,當婆婆的陶氏正扯著兒媳婦的頭髮,當媳婦的柳氏則抓著婆婆的衣衫。
來了京城兩三年,金璇早就不再是當年為了一枝簪子便大呼小叫惹人笑話的小丫頭了,看到自己的娘和嫂子打架打得連臉面都不要,白白讓那些奴才們恥笑,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金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