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劉三忙道:“謝大爺,謝大爺。”
那張臉,好不窘迫尷尬,瞧模樣,他恨不得跪下來給晏中叩頭,說著,他推了推那女人。
那女人也忙謝了一句,低著頭急步開門走了。
掩上門後,晏中問道:“劉三,這娘兒們是……”
刀疤劉三忙道:“大爺,您開恩,是衚衕口的王寡婦,丈夫死了一年多了!”
晏中眉鋒一皺,道:“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我不怪你,我看她也不是什麼好出身,不過我勸勸你以後少作點孽!”
刀疤劉三一個勁兒地點頭,道。“是,是,大爺,我下回絕不敢了!”
晏中也沒再說什麼,他就揹著手接站在那既冷又黑的夜色裡,刀疤劉三也只有陪著他站在那兒。
過了沒多久,衚衕裡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步履聲。由遠而近,走得好快,刀疤劉三道:“大爺,怕是尤老大跟秦老麼回來了!”
晏中點了點頭,道:“別作聲,等他叫門!”
刀疤劉三剛閉上嘴,步履聲停在了窄門外,隨聽有人砰砰地拍了門,而且拍得很急。
刀疤劉三望向晏中,晏中一點頭,刀疤劉三走過去伸手開了門,門開處,兩條人影一陣風般溜了進來。
刀疤劉三剛一聲:“你兩個別這麼冒失……”
那兩個突然看見門內還有個人,一怔停步,及至看清了那是誰,臉色一變,一哆嗦,扭頭便跑。
晏中及時喝道:“尤通、秦海,你兩個給我站住!”
那兩個正是獐頭鼠目的尤通,還有一箇中等身材,瘦瘦,八字眉,弔客眼年輕漢子。
他兩個一驚沒敢動,晏中又道:“劉三,把門拴上!”
刀疤劉三答應了一聲,拴上了門。
晏中冷然又道:“尤通,你兩個見不得我麼?”
尤通人機靈,忙陪上一臉驚慌笑容,道:“大爺,您恕罪,我兩個沒看清是您,只當是……”
晏中道:“只當是誰?”
尤通乾笑一聲,道:“只當是要債的上了門兒。”
晏中冷冷一笑,道:“別人的地盤兒,你幾個不敢去,自己的地盤兒裡,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向你幾個伸手要債!”
尤通一陣乾笑,把窘掩了過去,提心吊膽地吶吶說道:“大爺,這麼晚了您是……”
晏中目光一掃那老麼秦海,道:“我找秦老么借點東西!”
尤通神情一鬆,道:“您這是什麼話,您要什麼,只要吩咐一聲……”
晏中道:“我有事,要借秦老么的那柄解腕尖刀用一用!”
秦海白了臉,尤通一旁忙道:“大爺,他那把刀恐怕不趁手,我給您別找一把……”
晏中一搖頭,道:“不,我就要他那一把,借不借?”
尤通忙道:“大爺,不瞞您說,老麼那把刀丟好幾個月了……”
晏中道:“秦老么,是麼?”
秦海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道:“是,是的,大爺。”
晏中冷冷一笑,道:“那好,我替你找回來了。”
從背後伸出右手,往前一伸,那把尖刀就在掌心上。
秦海剎時白了臉,晏中道:“秦老么,這是你的刀麼?”
秦海沒敢說話。
晏中沉聲喝道:“說話!”
秦海一哆嗦,忙點頭說道:“大,大爺,是,是,是的。”
晏中淡然一笑,道:“那麼,你兩個就該明白,我是為什麼找上門來的了……”
臉色一沉,接道。“用刀的是你,潑毒液的可是尤通你?”
尤通陪著一臉驚慌,笑道:“李爺,您先消消氣……”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