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蛋兒也許是凍的,有點發白,高高地揚著一雙柳眉,那雙眸子,在黑暗裡閃閃發亮,像兩顆明珠。
他就這麼站著,沒動,就這麼望著李慕凡,也沒說話。
定過神來李慕凡脫口輕呼:“竇姑娘,是你……”
黑衣姑娘開了口,聲音顫抖得很厲害:“是我,慕凡,謝謝你還沒忘記我……”
李慕凡神色一轉冷淡,道:“我沒想到竇姑娘會到了‘北京’,更沒想到在李慕凡走頭無路的時候,會在這兒碰見竇姑娘,怎麼,李慕凡把半條命留在了‘江南’竇家寨,難道還不夠麼?”
竇姑娘嬌軀微顫,美目微一眨動,兩串晶瑩淚珠兒撲籟籟垂落胸前,她啞聲說道:“慕凡,你別誤會,竇家寨的人跟著你一直到了‘北京’,內裡只有我沒有惡意,你不看,只有我一個人在這兒麼?”
李慕凡淡然說道:“我倒希望能多看見幾個,那樣能使我有所提防……”
“慕凡,”黑衣姑娘悲聲叫道:“我求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為在竇家寨那夜的事你恨我,你認為我是虛情假意,我這趟所以跟他們出來,就是為找你解釋……”
李慕凡搖頭說道。“竇姑娘,事已成過去,不必枉費唇舌,解釋什麼了,誰都不怪,要怪只怪我李慕凡把人當做真心動了真情,竇姑娘,我還有要事待辦,請讓路。”
黑衣姑娘悲聲叫道:“慕凡……”
李慕凡雙眉一揚,道:“竇姑娘,李慕凡是官家懸賞緝拿的大盜,如今更是身價百倍,無論是官家或者江湖卜朋友,都在想盡辦法,不遺餘力地拿我,竇姑娘你可以喊叫召來他們,要不然你就讓開我的路。”
黑衣姑娘突然哭了,傷心的哭了,他哭著說道:“慕凡,你要是不聽我解釋,我死也不讓路!”
李慕凡臉色一變,倏又淡然笑道:“竇姑娘,你這時何苦……”
黑衣姑娘哭得好不傷心,道:“誰知道,我由江南千里迢迢地跑到了‘北京’,如今總算碰見了你,你就忍心不聽我說幾句……”
李慕凡吁了一口氣,道:“竇姑娘,我洗耳恭聽了,有什麼話請說吧。”
黑衣姑娘道:“‘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那夜酒裡下藥的事我事先毫不知情!
李慕凡道:“是麼,事後呢?”
黑衣姑娘道:“事後我當然知道了,可是你替我想想,我一個人能對付得了我爹跟我幾個哥哥麼?你知道我為你受了多少苦,捱了多少罵,聽了多少譏諷……”
“我知道,竇姑娘,”李慕凡淡然說道:“可是你也要知道,我差點把命留在竇家寨。”
黑衣姑娘道:“那不是我,也不能怪我,我是真心的。”
“是麼?竇姑娘,”李慕凡道:“也許是我誤會了,我剛才不是說過了,我不怪任何人,我應該明白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能不能動情……”
黑衣姑娘叫道:“慕凡……”
李慕凡截口說道:“竇姑娘,你解釋完了麼?”
黑衣姑娘道:“我的話說完了……”
李慕凡道:“那麼,請讓開路。”
黑衣姑娘臉色一變,道:“怎麼,你,你不相信……”
“不,”李慕凡微一搖頭,道:“我相信。”
黑衣姑娘慘笑搖頭,悲聲說道:“慕凡,你不必這樣對哦,你,我見著了,話,我也說完了,竇玉娟心比天高命薄如紙,我已經沒有心事了,這世上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了,信不信由你,‘竇家寨’欠你的,由我竇玉娟一個人還,如今我讓你看著我死。”
暗腕由風塑裡翻起,一柄明幌幌的東西,飛快地直朝心窩插去。
李慕凡一震大驚,輕喝一聲:“竇姑娘,住手。”
身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