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就不是兄妹了呢?”伊藤驚奇道,“米莎的眼睛,明明就有跟你一樣……”
米恩抬起頭,嘴角一抹憎恨掠過,“為了想要把她送進米家,給自己再分一杯羹,那個女人,居然給那麼小的孩子動了手術,直接改變了瞳孔的顏色!”
伊藤倒吸一口涼氣,他當然知道米恩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如此稱呼米莎的母親,只因她最後也拋棄了她。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狠心到不顧親生女兒死活,做那種變態而又殘忍的手術!就為了,有一雙跟米恩一樣顏色的眼睛!!
現在想來,伊藤就覺得全身汗毛豎起,恨得咬牙切齒。
顧夕岑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麼殘忍的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不可自抑的,他想到了薄荷……剛剛出生,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生生摘走一顆腎。雖然,薄荷不是他親生,但他對那孩子的心,不比小悅的差。
這種痛,同樣會伴隨他許久。
米莎的母親,跟那時的嚴曉君又有什麼分別呢?不,她甚至連嚴曉君都不如!至少,嚴曉君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可她是拿親生女兒的健康,來成全她的私慾!
伊藤不禁問道,“當年,他們把米莎送來時,你就沒有想過去做個檢查?”
這個玩笑可開大了,這麼多年來,兩人都當彼此是親兄妹,就算是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感情,也都苦苦壓抑著,害他們這些旁觀者,也都跟著他們著急,卻又幫不上一點忙。
“那時的米恩才多大?十幾歲而已,”顧夕岑站在旁邊,清聲開口,“他那時,需要的並不是真相,而是一個……親人。”
幼年喪母,家遇突變,父親又出了那樣的事,親戚個個都避著他。可想而知,才十幾歲的他,該有多無助。恰巧,米莎在那時出現了……一個可愛的妹妹,一個可以陪伴他,同時也支撐著他的親人。
時間,是將一切不適,都消磨殆盡的利器。
漸漸習慣了彼此,那就是事實。只是,這樣的事實,也苦了情不自禁喜歡上彼此的他們。
伊藤聽著,又默默的嘆息一聲,“現在,追究那些也沒什麼意義了。米恩,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米恩深呼吸,站起了身,“我……”想說什麼,他又垂下了眼眸,心頭被堵得太過凌亂,他不知該怎樣表達此刻的心境。
兩人看了看他,畢竟是做了這麼久的兄弟,他不必開口,他們就知他心事。
伊藤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你會對米莎產生那種感情了。”
米恩沒說話,目光也現出些許的複雜。
顧夕岑說,“玫瑰今天早上離開了,婚禮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取消了。”
他抿緊唇,點下頭,表示他已經猜到了。
玫瑰是個心性高的女子,除非她堅持到底,否則,她一旦放手,是絕不會拖泥帶水的。這也是當初,他會認為,能跟玫瑰好好相處的原因。
伊藤看一眼床上的人,“米恩,米莎既然不是你的妹妹,那你就沒什麼顧慮了,做你一直想做的事吧!”
米恩的眉頭微擰著,看看他,又看了看顧夕岑,“在她勇敢的時候,我沒有回應她,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你們覺得,我還有那個資格嗎?”
顧夕岑始終沒有對此發表任何的看法,早在他去別院那邊時,就隱約感覺到了,安容對米莎的執著,非一般人能理解的。同時,米莎對他,也不是全完感覺。雖然,米恩是他的好兄弟,不過,這種事可不是憑鼓勵就可以的。
伊藤堅持道,“當然了!誰還能比你還有資格呢?你不想一想,當時如果不是你果斷的收留了米莎,她跟著那個人渣的媽,能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