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接他的話,百無聊賴地走到窗前,趙霏霏的字我無能為力,兒子會不會走錯路我也無能為力……
“我在想,下次他再去Z省的話,我想偷偷跟過去看看……”我站在窗前看著院子裡的不太濃的秋色自言自語道。這個季節桂花還沒有開,梔子花長得枝壯葉密,鬱鬱蔥蔥的葉子被一陣秋雨打溼,開得正旺的香檳色的玫瑰花朵正迎風搖曳……
天氣已經微微有些寒了,夏天的熾熱已經退去,正如一對新婚夫妻已經過了蜜月期,偶爾的涼意只能在瞬息間感到、然後稍縱即逝,當局者還處於迷糊之中,平淡如水的日子來得猝不及防。
趙哲離開趙霏霏身邊走到我面前把我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眉頭擰著:“怎麼?對這件事還能上癮?”
我思考了幾秒,才意識到他說的“這件事”是“捉姦”的意思,往事一下湧上心頭,酸甜苦辣席捲而來,最後變成了無奈。
“不去看看,我總不太放心……”我解釋道。
“看了你也解決不了,這種事不是看得住的,得靠男人自覺~”
我直愣愣地看著他,靠自覺?如果有的人不自覺呢?難道就要放棄他?
“我做不到,我一定要阻止他!”我心煩意亂,根本不知道怎麼阻止兒子“叛變”。
“舅舅要動手術,我走不開,無法陪你一起去……但我不可能再同意你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如果再闌尾炎犯了怎麼辦?”他彷彿知道我的所有意圖。
他說的雖然都是實話,但我還想再試試。
“哪有那麼巧?這種事發生的機率幾乎沒有!而且子洋在那邊啊,真有什麼事,我還不知道打他電話嗎?”其實我真的沒那麼脆弱,我一直挺獨立的,一切只不過都是他的腦補罷了。
“只要跟我在一起一天,我就絕對不會同意你一個人走那麼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趙哲說的斬釘截鐵,我也想放棄這個想法了。
“鄭與初那小子就真的不管公司裡的事了嗎?”我有些急躁,不知怎麼會想起他。
本來以為小柯出院後,又把身體都養好了,我就可以有時間陪趙哲一起出去度個假,沒成想舅舅查出腦瘤需要手術,這個手術風險較大,作為舅舅唯一的外甥,趙哲確實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就連我也不能出門。
想明白後,我徹底放棄了這個打算,腦子裡開始想其它辦法,既然不能跟著兒子,別的事我還是可以做一些的……
“舅舅遺囑都寫好了,把他所有的產業都交給我打理,每年按照總收入百分之四十九的比例給江雨柔分紅,鄭與初啥都沒有,他還管什麼公司啊?”這對我算是比較重大的訊息了,因為此前他從未提過。就在剎那間,我覺得他對我有所懷疑,沒有什麼原因,就是覺得強烈的第六感使然。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我語氣淡淡的。
“我只是覺得不重要,你又不在乎我有多少錢~”這話沒毛病,但就是覺得怪怪的。
“對哦~反正我比你大,肯定比你先去,我活著的時候你會養著我,我也不用擔心養老錢……”
“你怎麼胡說起來了?”他把眉毛擰成八字型,看起來像真生氣了。
“五十歲的人了考慮這種問題還能算是胡說嗎?張遠懷五十不到就死了,他哥哥也才五十多也……”
“不許再說了!”他打斷了我的話,眼神裡盡是悲傷,我也自覺話說得有些過頭,我的生死只有在乎我的人才會計較,哪怕是笑話也會忌諱。
“好~我不說了……我只是想起來前幾天看到舅媽,我跟她說話她對我淡淡的,我當時還疑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你早告訴我,我不就能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了嗎,也就知道怎麼措辭才能哄好她……”我也學會了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