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考慮到小龜還在睡覺,警局內的燈沒被老人開啟,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滿臉疑惑的青年,又問了一句:
“你們當中,是不是死人了。”
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何自雲心思流轉的很快,又像是很快反應過來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語氣不自然的有些低:
“是,是有一個人死了。”
“昨天和我一起來的幾個陌生人裡,確實有一個人死了……”
他垂下眼皮,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是想將自己的害怕恐懼隱藏住:
“鎮上的人說,這是因為兩年前的詛咒導致西城鎮出現了一個殺人的「屠夫」。”
似乎被昨晚死人的事嚇得夠嗆,青年舔了舔嘴唇,握著水杯的手更緊了,臉色蒼白:
“您是警察嗎?應該是吧,不然怎麼住在警局裡……那個屠夫會被抓住嗎?我,我應該可以離開這個鎮子,可以回家吧?”
老人安靜的聽著他的話,又低頭喝了口水。
幾秒後,在氣氛更加死寂,何自雲更加“恐懼”時,老人又開口問道:
“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他依舊沒回應何自雲的話。
何自雲像是被“嚇”的有些呆愣,他下意識順著老人的話喃喃道:
“被剝了皮,脖子上還有個被斧頭砍的傷口,紅色的肉白色的筋膜惡毒露在外面……”
他說著順義區臉色越發蒼白,甚至不受控制的乾嘔了一聲。
——這不是裝的,何自雲剛才想到自己昨晚做的那個夢了。
那個自己也被剝了皮的噩夢。
哪怕是何自雲,他在看到自己被剝了皮,心臟還被某個看不見的東西捏碎時,也無法控制恐懼和噁心。
畢竟他暫時還不想死,沒有人會在自己手握權力和金錢的時候無意義的死亡。
老人表情微微鬆動了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嘆了口氣。
“年輕人,既然你都看到他的屍體了,那就應該明白自己大機率是出不去了才對。”
他語氣很輕,像是在一個血淋淋的陳述現實:
“不管是你,還是那些和你一起誤入這個鎮子的人,甚至包括我們這些本來就是鎮子裡的本地人,都逃不掉。”
何自雲似乎被他的話說的愣住了,好半晌才說:
“沒有別的辦法嗎?”
“辦法?”老人笑了下,那張麻木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於譏諷的笑意:
“如果有辦法,我早就不在這個地方了。”
他這句話說完後,何自雲似乎被震驚到了,兩人都不說話,偌大的整個警局裡瞬間變得非常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直到何自雲將腦內混亂的情緒捋順後,他表現出一副被“嚇”得剛反應過來的表現,語氣很輕很輕:
“但是您好像,跟那些村民不一樣。”
何自雲一副努力壓抑住恐懼的表情,將手裡的杯子舉起,道:
“您給我的水是熱的,盧先生,不對,我還是應該叫您盧警官才對嗎?”
老人沉默了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似乎有一瞬間回憶起來些什麼。
這一次,他回應了。
“我不知道。”
老人直截了當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裡的水是熱的。”
何自雲驚愕的看著他,對於這個答案有些詫異:
“不,您也不知道?”
老人搖頭:“兩年前屠夫出現在西城鎮,死了第一個人時,鎮民們都覺得這只是個巧合,那個死亡的人運氣不好,所以被殺人魔選中了。”
“直到鎮子上第四個人被殺後,我們才發覺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