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無被自己的情緒勾起了好奇心。
他本想和何自雲聊幾句其他的話,思緒卻在看見一邊桌子上的藥瓶時戛然而止。
歸無猶豫了下,抬腳走到青年身邊的停下,彎腰從一邊拿了把椅子坐下,說:
“我給你擦藥吧。”
說著,他還沒等何自雲反應過來,已經拿起旁邊的藥瓶開啟,霎時間,一股略顯濃烈的藥味在兩人間瀰漫開來。
“……”何自雲眨了眨眼,鼓著一側腮幫子道:
“所以你去洗手,是為了幫我擦藥?”
歸無點了點頭,一邊伸手將青年胳膊上的衣物往上拉了拉,露出一胳膊青青紫紫的淤痕。
青年面板雪白,一點點傷口痕跡都非常明顯,更別說此刻這麼明顯的傷痕了,觸目驚心到令人心臟都顫了下。
一時間,本來已經不再討論傷口的觀眾們又開始心疼起來。
可以這麼說,如果何自雲現在開了彈幕,他就能看見一大堆“心疼”、“咒罵”、“憤怒”質問的文字。
不可否認確實很暖心。
可惜的是,當事人現在什麼也看不到。
歸無望著那些淤痕,眉毛皺了皺,仔細的按照說明書上的使用方法開始操作。
他先是用棉球沾了藥水,隨後將藥水按在何自雲受傷的部位上擦了一遍,就準備開始按摩。
但就在手快要接觸到青年的胳膊時,歸無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收回了手。
何自雲倒是一直接受良好,他望著歸無收回的雙手,有些詫異,下意識問道:
“怎麼了?”
“……”歸無猶豫了下,誠實道:“我的手太涼了。”
深秋季節,不管是空氣中的冷空氣還是人體溫上的寒意,給人的感覺都非常的冷。
何自雲現在倒還好,畢竟他穿的還算挺多,雖然有些部位依舊隱隱作痛,但吃了止痛藥後還是在能夠忍的了的程度。
“那,”
何自雲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愣了幾秒後笑眯眯彎起雙眼:
“那歸無同學你打算怎麼做?”
他現在懷疑豐澤學院很可能沒有熱水,起碼在白天,大機率是不會有熱水的。
畢竟他們可是打著“勤勞吃苦”、“勇於擔當”、“聽話乖巧”的噱頭來讓那些家長們把孩子送進來。
在這種情況下生活了一年甚至兩三年的學生,有幾個能保持情緒穩定不崩潰?
何自雲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估計能瘋到把一個學院的人都給炸了。
歸無也有些苦惱。
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導致他對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認知非常匱乏,甚至於根本不太懂這些事情。
他想了很久,最後才恍然大悟一般抬起頭。
“我可以把手搓熱,然後在給你按摩。”
歸無想到了這點,一雙烏黑的眼睛裡似乎都冒著光。
“可以嗎?”
他問。
何自雲笑了,一側凹起個不太清晰的梨渦,看起來非常可愛:
“當然,我很感謝。”
歸無情緒明顯高昂起來,他開始搓手,一雙剛從冷水中洗淨的雙手被它搓的通紅,連帶著指尖都泛著一股非常漂亮的粉色。
不知為何,何自雲腦中關於豐澤學院一系列的猜測似乎都在瞬間消失了。
他望著因為怕冰到自己而拼命搓手導熱的歸無,視線漸漸停在對方眉心處那滴非常漂亮的墨色水滴處。
他一直很好奇,歸無眉心處這滴跟紋身一樣的水滴是什麼……
單純好奇,並沒有其他意思。
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