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承受或者逃避。可生活中總是有些逃不掉的事兒,總是有些需要去處理、解決的事兒。今天有沈彥川出面解決問題,如果當時只有自己,搞不好會被揍一頓,也拿不回球。那下次呢?真的只有自己的時候呢?
常夏的沉默讓沈彥川有點在意,但看對方實在不想說,也沒再追問。
第二天,常夏在早餐攤幹活的時候,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結果一抬頭,好巧不巧,買油條的人,竟然是紅毛。紅毛看到常夏也明顯一愣,但他沒說什麼,交了錢就拎著油條走了。常夏心裡有點不舒服,但今天是跟沈彥川的聚餐日,他看時間差不多,等手頭的活兒告一段落,就跟夏麗雲打招呼,準備去上學。夏麗雲擺擺手,直接拿出一個大塑膠袋遞給常夏:“想吃什麼自己裝,今天面和的有點多,肯定會剩,你多拿點。”
常夏拎著早餐往學校走,路上還在想剛剛遇到的紅毛,轉進一個小巷子,常夏一抬頭髮現,堵在前面的,可不就是紅毛,常夏握緊書包帶,轉身想走,可惜對方逼了過來。
沈彥川今天到學校有點早,他坐到窗臺上,拿出英語書默默背單詞,結果,前後背完兩輪了,他也沒看到常夏的身影,沈彥川有點待不住了,他拎著書包,往學校外面走了出去。
沈彥川找到小巷子裡的時候,常夏正在跟紅毛打架。兩人的衣服已經被連扯帶踹,搞得亂七八糟,常夏的嘴角腫了,手掌上劃破的口子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紅毛看起來能好一點,但他似乎被常夏的表情嚇到了。
常夏沒受傷的手,死死地攥著一個被扯開的書包,裡面的油條探出了頭,豆漿卻灑了一地,常夏充滿恨意的眼神讓紅毛不寒而慄。
“常夏!”沈彥川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紅毛抬頭又看見了常夏的幫手,再也繃不住,轉身跑了。
沈彥川並沒去追,他拉過常夏的手,看著那個一厘米多長的傷口,還在流血,心疼地皺起了眉頭。他上上下下地輕拍常夏的身體,問對方還有哪裡疼,常夏愣愣地搖了搖頭。沈彥川嘆了口氣,他虛握住常夏的手腕,拉著對方走出了小巷,又去小賣店買了礦泉水、紙巾、創可貼,最後在校門外的樓群裡,找到了一組石頭桌凳,按著常夏坐下了。洗乾淨傷口,擦乾,貼好創可貼,收拾好常夏,沈彥川一屁股坐在了一邊的石凳上,他長嘆了口氣,轉頭對常夏說:“你啊,打不過就要跑,跟他那種混混打架,吃虧的肯定是你。”
常夏小聲回道:“跑了,沒跑了。”
“那我到的時候,你明明可以跑的,怎麼還眼神兇狠,躍躍欲試地想繼續?”沈彥川問到他疑惑的點上了,常夏當時的表情,太不一樣了。
常夏沉默了半天,最後伸手把書包遞到了沈彥川的面前,沈彥川一愣,低頭一看,那幾根油條探出書包,正對著他的臉。
常夏看了看油條,然後伸手把漏出來的幾根拽了出來,對沈彥川說:“他把我給你準備的豆漿都弄灑了。我早晨特意偷偷從家裡帶的純豆漿,沒兌水的。”常夏咬了口手裡的油條,示意沈彥川:“你吃裡面的,裡面的應該沒髒。”
那一瞬間,沈彥川簡直哭笑不得。
倆人就著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分享了這頓滋味格外複雜的早餐。
這天晚上,兩人沒去打球,而是一起回了沈彥川家。
這些天,沈彥川每天都要回家取籃球,常夏也每天跟沈彥川回家,不過,他是在沈彥川家樓下老老實實地等人。李芳好幾次在樓上看到常夏的身影,她總會熱情地開啟窗戶,跟常夏招招手,有時候還會讓沈彥川給常夏帶個雪糕或者水果。
不過,今天,卻是常夏第一次正式登門。
李芳看到兒子進門的時候,已經把籃球放到了門口,卻沒想到,兒子脫鞋進了屋,而且,他身後還帶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