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門變得更冷了,蘇蘇甚至覺得手腳都在打著顫。
竟然是這樣的理由。
“所以,蘇兒,在下始終在騙你。故而,你快些走,走得遠遠的,犯不著為……”
“我當然要走!但前提是先將你撈出來吧!要不你死了,我怎麼回家?”怒聲道,蘇蘇正要起身的時候,感到西門慶似乎想要握住她的手,但卻被她重重地甩開。
西門慶一聲長嘆。
“……你為何將家的地契也轉給我?還給我買了臨安的房子。”
“因為蘇兒曾說,你們那個年代房子很貴,在下就想,多給你買點房子,你就不會覺得不安,就願意留下,哪裡也不去……”
“……白痴……”
“蘇兒,你走吧,不要去京城。犯不著為在下這樣的人去京城。不值得。”
蘇蘇頭也懶得回。
“你聽見沒有!”
少有的,她聽見了西門慶的怒吼。
走出監牢大門,蘇蘇挺直了腰板,微笑著。她很難過,卻絕不會讓自己的難過成為旁人的笑料。玳安和花子虛一直在門外候著。接過玳安遞來的包,作別玳安上了車,蘇蘇抽了抽鼻子。
“難過?”
“還好。”蘇蘇微微一笑。
“野豬精你倒是能忍。”花子虛笑言。
馬車忽然停住。
駕車的小廝啊啊地似乎在說著什麼。花子虛皺眉,拉開車簾,原來是王婆,這老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出閣的小媳婦。一臉諂媚,王婆將自己最近替蘇蘇辦的事大張旗鼓地誇耀了一番,接著遞給蘇蘇一個布包,裡面是熱騰騰的熟食,全是給蘇蘇路上吃的。
蘇蘇要去京城的訊息傳得可真快!
淺笑著收下,蘇蘇並未停留太久。
待車出了陽穀縣,花子虛才問起王婆。
這段時間蘇蘇一直同王婆有所來往,其目的不過是為了給孫雪娥尋個好歸宿。單憑那女人自己,恐怕有些困難。西門慶入獄後,王婆斷了錢財,好容易蘇蘇送上門,她自然會畢恭畢敬地將每件事做好。
“野豬精你倒是有心。”
“一來,給王婆那種人點好處她自然會乖乖聽話。二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何樂不為?”
花子虛不言,似在沉思。
蘇蘇想了想,問,“你招的這個馬伕應該是又聾又啞還不識字的吧?”
花子虛含笑點頭,“臨縣的,不少有錢人都喜歡僱他。”
“我們去求誰?”
“西門兄總說野豬精你聰慧過人,那野豬精倒是猜猜,這一番去東京,咱們要求的人究竟是誰?”花子虛故弄玄虛。
蘇蘇看他神色間頗有幾分底氣,心中的不安略微少了幾成。她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師師,卻又很快否定這個想法。花子虛在東京城的人脈全來源於花太監,而太監能接觸的只有那麼幾個人。他們要去找的應該也是個太監。而這個時代最有權勢的太監就是擁有兵權的——
“童貫?”
花子虛用絲絹掩面,輕咳了幾聲,痛楚從眉間一晃而過,喘了幾口氣,才道,“野豬精倒也不笨。不過只對了一半。附耳過來。”
蘇蘇皺著眉聽花子虛說了幾個字,面上一白,咬著手指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八
他們將去見的不是童貫而是童貫的對食。
一位姓甄的婦人。
不過,這位姓甄的夫人並不是算明媒正娶的,她被童貫偷藏在宮外的一處院中。在京城中,這是個路人皆知的秘密。
“不知西門大哥是否給野豬精你提過,你做的那些首飾在京城賣的相當不錯。引得京城不少貴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