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門慶來這裡幹什麼?
殺人滅口?
“鄆哥在嗎?”西門慶又問了一遍。
床上的鄆哥娘搖搖頭,一臉戒備,她自然知曉西門慶將鄆哥痛打一頓的事。做母親的心疼兒子,若不是因為她重病在床,保不定會跳起來將西門慶打一頓。
鄆哥娘不說話,西門慶也懶得同她繼續說下去,招呼來門外的一個小廝,將數包點心放在桌上,其中還有幾包藥。“西門慶詢問過大夫,說這些藥對你的病有好處。這些點心不成敬意。”說話的時候,他始終高揚著頭,眉眼間是決然的傲慢。
鄆哥娘不說話,戒備依舊。
房裡一時靜得可怕。
西門慶來這裡自然是為了收買鄆哥,但她有些不解,按理說被西門慶毆打過一次的鄆哥怎麼都應該在武松身邊,武松應該在鄆哥身邊保護他們母子。
但是鄆哥呢?武松呢?
西門慶就不擔心撞上武松?
這時,門一響,鄆哥回來了,他臉漲得通紅,滿頭大汗,看來是跑著回來的。
武松沒在他身側。這點蘇蘇怎麼也沒有想到。
“孩兒,武都頭呢?”鄆哥娘看見孩子回了家,似乎鬆了一口氣,強忍著坐起身來,她問道。
“武二哥說縣令大人有要事找他。”鄆哥匆匆說道。
鄆哥娘哎了一聲,看不出是個什麼表情。
“你這個混蛋來這裡做何事!”用身子擋住自己的母親,鄆哥的腿輕輕打著顫。
“好事。”西門慶冷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交子擱在那破爛不堪的桌上。
而後又是一張。
又一張。
又一張。
鄆哥瞪著眼,似乎還未明瞭眼下發生的事。
“這裡有兩千貫大錢,足夠你賣上十年的梨。有了這些錢,你能給你娘治病,更能買下一幢小宅院,日後你有了積蓄,想要娶一房媳婦也行,若是你沒有那個錢,在下那裡有的是女人。”西門慶似笑非笑,搖著扇子,眼睛望著鄆哥。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
桌上那幾張交子總面額兩千貫,值得上鄆哥賣十年的梨。更能買下一戶乾淨的小房子,西門慶甚至說可以給他一個媳婦。
他的意圖太過於明顯。
現代人蘇蘇不自覺在自己腦中代換,西門慶給鄆哥開的條件若放在現代基本等於:給你娘辦一張醫療保險,給你一幢價值千萬的小別墅,同時給你個不花錢的老婆。
這條件不是好,而是太好。
一貧如洗的鄆哥面對這赤】裸裸的誘惑,又會作何選擇?
若是換做蘇蘇自小耳濡目染的電視劇,像鄆哥這樣的人好人一定會將那幾張交子扔在西門慶臉上,鄆哥娘也會指著西門慶大聲喝道,其內容無非是貧賤不能移。或者,鄆哥收了錢,卻遭到孃親的呵斥,鄆哥卻死不悔改,於是鄆哥娘以死明志。
電視上不都是這樣的嗎?
而實際卻同電視有著極大的出入。
聽完西門慶的話,鄆哥眼都直了,鄆哥娘更是無法將眼睛從哪四張交子上移開。一切順理成章,他收下了錢,也似乎將之前西門慶的毆打忘在了腦後。
蘇蘇有些失望。現實永遠不是那些光華耀眼的電視劇。
但同時,她也鬆了一口氣。
鄆哥收了錢,自然不會找西門慶麻煩,也不會來為武松作證。
蘇蘇本是這樣想的。
可在家中安心度過幾日後,一個與預期截然相反的訊息卻傳來,街頭巷尾都在說,賣梨的鄆哥甘心貧賤,不畏強權,甘願為武松作證。
蘇蘇聽得心驚,便讓慶喜出門打聽。事情果真如此,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