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小小的陽穀縣縣太爺至多不過得到高俅傳下的關於西門慶或許有冤的口諭。
既然如此……
“大人也應該知道。”蘇蘇玩弄著指尖纏繞的棕色長髮,笑道,“西門大官人的確有冤屈,想來,高太尉已經說過了。”
縣太爺哈巴狗一樣猛點著頭。
嘴角輕輕一翹,蘇蘇笑了。
片刻後,蘇蘇從仰著頭,在卑躬屈膝的縣太爺的禮送下洋洋得意。
高俅拋給她的“皮球”被她以高俅的口諭為由拋給了縣太爺。她告訴縣太爺,高俅說了,縣太爺必須在六日內查出究竟是那些土匪想要陷害西門大官人,究竟是何人想要造反顛覆江山社稷。查不出,縣太爺就會受到牽連。
聽見她這番話,縣太爺嚇得渾身抖得像只扒光了毛丟進冰箱的老公雞。
能在六日內逮住的土匪,陽穀縣附近只有龐春梅那一夥人。
但蘇蘇也知道,縣太爺不一定會上山活捉龐春梅。對這個貪官來說,抓土匪可比誣陷幾個百姓麻煩許多。
所以,蘇蘇要將那夥人送到縣太爺面前來。
要逼著縣太爺不得不上山抓人。
要做成這事,她必須等待,等小牛帶來訊息。
回到家中,蘇蘇又去花子虛的靈堂前燒了一炷香。李瓶兒很是不待見她的到來,但眼下這種情況,也不會將蘇蘇趕出去,只得強裝出一副悲痛的模樣。努力啜泣著。
蘇蘇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對李瓶兒好言安慰。香燃盡後,她回到葡萄架下,品著清茶。
午後,她安排在陽穀縣的乞丐們一個接一個地敲門,大聲呼喝著要求蘇蘇給予吃食,吆喝是為了麻痺隔壁的李瓶兒,實際卻是為了報信。
從他們口中,蘇蘇得到一些資訊:
首先,王婆果真進了李瓶兒的家。蘇蘇只給了王婆三日,最容易找到的女人,就是李瓶兒。正巧,李瓶兒不待見蔣竹山。
其次,陳經濟虧了錢。這個喜歡爬岳母大腿的男人,最終的能力也不過是爬爬岳母的大腿。沒有岳母可以爬,怎會放過送到嘴邊的李瓶兒。
最後,乞丐們打聽到了龐春梅那夥人的藏身之處。他們還說,每一日,那夥人都會有一兩個下山巡邏。
訊息聽來也算是不錯。
接下來,蘇蘇就要逼著縣太爺上山剿匪。
臨走前,她去看了眼西門慶。順便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蘇兒確定自己能做到?”隔著牢門,西門慶接過蘇蘇倒的美酒,笑道。
“你不相信我?”
“倒也不是。”飲下酒,西門慶把玩著酒杯,意味深長地道,“在下不過有種感覺。”
蘇蘇倒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麼。卻聽西門慶道,“在下對蘇兒,仿若初識。”
蘇蘇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蘇兒有這本事,為何以往從來沒有用過?”
“只是因為時機不太好啦。”蘇蘇笑語著,心中卻是愁腸百結。時機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很多事情,不到那一刻,決然不會出現最佳的解決方式,但若是到了那一刻。已發生的卻再也無法挽回。
就像花子虛。
西門慶自知失言,也不多說,只是招了招手,輕輕在蘇蘇耳邊說了幾句。蘇蘇微怔,疑慮頗久,才多少有些遲疑地問,“這樣或許不太好吧?”
“蘇兒果真是個好人。”西門慶言笑晏晏。輕輕摸著她的手背,“但蘇兒也應該知曉,這是萬全之策。春梅丫頭對雪娥下手的時候,可否動像蘇兒這般動惻隱之心?”
蘇蘇不搭話,心中卻有了答案。
才到家,乞丐們又帶給蘇蘇一個好訊息:李瓶兒同陳經濟勾搭上了。
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