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禮儀也忘了不成?”
語氣雖不冷硬,但也著實不善。妙衣低下頭,不敢分辯。
“五弟息怒。這不關小……小小的事,是我讓她陪了我一會兒。再說,我今日來此並無什麼要緊事,不過是想找五弟敘舊談心而已。”羿攸芒連忙解釋。
禹珩的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陰沉了。只看著妙衣:“還不沏茶去!”
妙衣咬咬唇,行禮退下。
不知這人又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一般人也沒那麼大膽子惹他啊,更何況這府裡敢從老虎身上拔毛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莫非是午睡醒來的起床氣?大概是嫌羿攸芒來的不是時候吧,平時也沒有這麼早醒來過。
可憐的是自己,莫名其妙捱了一頓罵,還得笑吟吟的去伺候罵她的人。
什麼世道!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沏了兩碗茶。聽小廝說那兩人正在亭中對弈,端著茶又往園中而去。
禹珩容顏稍霽,專注地看著棋盤,攻城略池毫不手軟;羿攸芒重在防守,壁壘堅韌稍作纏鬥。一時間你來我往別開生面。
即使像妙衣這種完全的菜鳥也能感覺的到二人的氣勢。上了茶,默默站在一旁,看著面前黑白分明的激烈廝殺。
漸漸地,也發現羿攸芒處在了下勢,只是他一臉平靜,不以為意。最後,半個時辰的一盤棋以羿攸芒敗北而告終。
“二哥似乎有什麼心事?”禹珩不動聲色的問道。
羿攸芒笑得雲淡風輕:“五弟過慮了。”
禹珩也微微一笑,眉間平添了幾分慵懶媚氣。“二哥落子時多了一分猶疑,少了往日的瀟灑大氣,焉能不是被心事所累?”
羿攸芒不置可否,只笑看了他一眼,手上拿了兩顆白子擺弄。“人生一世,怎能無幾件煩憂之事。”
“那二哥又是為何事煩憂呢?”
羿攸芒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曾經為了一塊美玉同別人打賭。玉乃靈氣之物,美玉認了誰,另外一人就放手,因為若是糾纏爭鬥,傷了玉,對誰也不好……”
“結果呢。”禹珩不以為然地落下一顆子。
“……結果那玉終是認了那個人。”羿攸芒淡笑,“其實,那塊玉本就是那人的,只是他不知道珍惜,而我也不甘心……”
“那塊玉真有那麼好?”禹珩漫不經心地道。
羿攸芒聞言眸中光芒一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若是不好,也不會有第三個人來覬覦。”
禹珩手指一顫,黑子“當”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片刻後,不慌不忙的拾起,放到該放的位置。
一旁的妙衣雲裡霧裡就像是在聽故事,不過這故事也頗無趣,看來古代人的幽默細胞似乎挺有限,說話不是文縐縐的之乎者也,就是像在打啞謎。
“……那雖是塊璞玉,卻靈透潔淨。我只希望,覬覦她的人,莫要因想據為己有而毀了她。”
禹珩皺眉:“二哥這是何意。”
羿攸芒望著棋盤揚唇微笑:“只是提醒罷了。某些人的性情,為兄雖說不上看透,卻也知道幾分。”他漸漸收斂了笑容,鄭重地看著對面的人,“就像他小時候,自己喜歡的東西得不到,硬是把它砸爛了讓別人也得不到……”
“那是老三逼我的。”冷厲的聲音令妙衣不禁戰慄了一下。心裡也有些奇怪,不是在說不相干的人麼,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禹珩身上了?兩兄弟的思維也太跳躍了吧。
“他那樣對你是錯了,可你加於十倍的還回去難道就對了?”
妙衣還是第一次看見羿攸芒有如此嚴肅的表情。同時見禹珩已面如寒霜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偷偷瞧了瞧左右想著如果萬一那個冷美人發飆自己怎樣才能在第一時間逃出危險範圍從而倖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