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生的荒棄田裡前飛身將她撲倒在地上,握住了她。
“放開我……”楊舞拼命掙扎,整張臉沾滿了泥灰。
“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不要再自費力氣!”希恩潘吐著冷氣,每個字都比冰塊還冷。用力一抓,將楊舞拉了起來。
楊舞緊咬唇,咬滲了血。
“嚴——”她猛然張口,想警告嚴奇他們。希恩潘早看出她的意圖,立即伸手蓋住她的嘴巴。
他將她攫在身前,由她背後緊箍抱住她雙肩,俯臉在她耳畔,冷冷威脅說:“你最好老實一點,別自找苦頭吃。別惹我,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懂了嗎?”
楊舞無法出聲,不甘願地點了點頭。
希恩潘這才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但仍擺著她不放。
楊舞吸一大口氣,咳了兩聲,咳出淚,半帶哽咽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我跟你又無冤元仇!”
“無冤無仇?”希恩潘竟冷笑起來,語調略微上揚,有種帶諷帶殺意的詭異。
楊舞下意識抽口冷氣。她沒忘了她對他開的那一槍。她閉上眼,說:“你想殺我就快動手吧。”她竟會想追問他原委,實在是太可笑了!
希恩潘瞳孔縮了縮,兩色眼眸逼出一股陰冷。他一心只想抓到楊舞。一開始,他有千百個理由想抓她,異常的執著,到現在,那執念還非常的強。但現在,更正將她攬在懷臂裡了,他突然有了一絲遲疑。
他盯著楊舞,腦海中那些碎片畫面一直揮卻不去。他蹙起眉。難道他也變得跟六九一樣,被那些可笑的所謂前世、無意義的意識情緒牽縛住?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楊舞忽然睜開眼。
希恩潘沒回答,只是皺緊著眉盯著她看。
一開始,為什麼他對楊舞會有那樣莫名的執著?他想了又想——
“你幹麼這樣一直盯著我?”楊舞直直地目瞪著他。
希恩潘心驀地一揪!
喔,就從她這樣回視他的黑藍與綠眼眸開始。他想起來了。她沒有任何意味的目光,反而令他在意,讓原本沒有交集的他們,產生了切點,而形成切面,終至這種混亂的狀態。
希恩潘神色一沉,說:“你想死,多的是機會。來!”毫不留情地往楊舞背心用力一推。
楊舞踉蹌一下,險些跌倒。
“砰!砰!”就在這時,木屋裡突然傳出兩聲槍響。
楊舞著急緊張起來,卻冷不防被希恩潘一把攫了過去。
“楊舞!”跟著嚴奇和塔娜從屋中跑出來。
看見他們兩人平安無事,楊舞才鬆口氣。
“楊舞!”嚴奇又喊了一聲,神情焦尤,四顧搜尋張望。
“在這裡。”希恩潘捉著楊舞,從容、冷冷地吐道。
一股奇異的風,由荒蕪的農田那頭一路吹襲過來,吹得比人還高的野草偃伏下去,吹得希恩播的頭髮和衣衫飄揚起來。
“果然是你!”嚴奇一反每次見到希恩潘時的痛苦退讓及掙扎,表情有一種奇怪的冷酷。
“你千萬別過來!”楊舞大聲喊叫。她看見希恩潘掏出了槍。嚴奇置若罔聞,盯著希恩潘不放,眼睛佈滿血紅。
“別過去!”塔娜突然大聲阻止嚴奇,拖住了他。風將他們兩人吹得一身鼓脹。
“別阻止我!楊舞在他手上!”嚴奇大叫。
“也許還有其它埋伏,不能太大意!”塔娜也大聲爭執。“我們要小心一點,不然—一”她突然頓往,像是呆了,往前踉蹌走了幾步,目光越過希恩潘和楊舞,落在他們身後的地平線。
“怎麼了?”嚴奇同。
“糟了!快跟我來!”塔娜立刻轉身抓住嚴奇,快速往木屋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