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和善地說:「蘇格蘭場的人一定會提供有用的意見。」
「真的太感謝你了,」她笨拙地在手提包裡摸索了一會兒,「這是我的名片,噢,天啊,我只帶了一張,我得把它留給蘇格蘭場。」
「當然,當然。」
「不過,可以告訴你,我姓平克頓。」
「平克頓小姐,」盧克微笑著說,「我叫盧克·菲茨威廉。」列車駛進站臺後,他又開口問:「我幫你叫輛計程車吧?」
「噢,不用了,謝謝。」平克頓小姐似乎對這個想法感到意外。「我搭地鐵去就可以了。坐到特拉法加廣場後,沿著懷特霍爾街走就行了。」
「好,祝你好運。」盧克說。
平克頓小姐熱情地和他握了握手。「你人真好,」她又喃喃低語,「你知道,開始我還以為你不會相信我呢。」
盧克不禁赧顏道:「是啊,發生了那麼多命案!殺了這麼多人竟然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真是不容易,對吧?」
平克頓小姐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不,不對,好孩子,這你就錯了。殺人並不難,只要沒有人懷疑你就行了。你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恰恰就是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的人。」
「好吧,無論如何,祝你好運。」盧克說。
平克頓小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也轉身去找自己的行李,一邊走一邊想:「這老太太有點古怪。不,我想不是這樣,她只是想像力豐富了些罷了。希望他們不要讓她太過失望,她實在是一個可愛的老太太呀。」
第二章 訃告
吉米·洛裡默是盧克的老朋友,盧克一到倫敦,便理所當然地住到了吉米家。當天晚上,他們一起外出消遣。第二天早晨,盧克喝著吉米泡好的咖啡,感覺頭疼欲裂。吉米叫了他兩聲都沒有回應,因為他正專心地看著晨報上一則不起眼的新聞。
等他猛然意識到吉米在叫他時,才說:「對不起,吉米。」
「看什麼那麼入迷呢,政治局勢?」
盧克咧嘴笑了笑。「當然不是。不過這件事有點奇怪,昨天和我坐同一輛列車來的老太太被車撞死了。」
「可能是太信任貝利沙燈標了,」吉米說,「你怎麼知道是她?」
「當然,也許不是她。可是她們的姓氏相同——平克頓。她正要穿過白廳街時,被一輛汽車撞死,車子沒有停下來。」
「開車的那個人一定會有報應的。可是真要定罪的話,恐怕只能算過失殺人。告訴你,這年頭我開車怕得要命。」
「你現在開的是什麼車?」
「福特v8。告訴你,老弟——」
接下來的談話變得非常專業。
一個多星期後,盧克正漫不經心地瀏覽《泰晤士報》上的頭版新聞,忽然驚叫了一聲:「天哪!」
吉米·洛裡默抬頭問道:「怎麼了?」
盧克抬起頭看著他的朋友,臉上露出十分奇異的表情。吉米不禁嚇了一跳,忙問:「發生什麼事了,盧克?你好像見鬼了似的。」
過了一兩分鐘,盧克都沒有回答。他扔下手中的報紙,在屋裡邁著大步踱來踱去。吉米愈發驚訝地看著他。盧克一屁股坐進椅子裡,探身向前對他說:「吉米老夥計,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回英格蘭那天和一位老太太同車?」
「就是你說讓你想起米爾德麗德姑姑的那個老太太?後來被車子撞死的那個?」
「就是她。聽我說,吉米,那位老太太跟我說了一大堆話,說她為什麼要去蘇格蘭場報告一連串殺人案。她說她住的村子裡有個隨心所欲的殺人犯,而且他很快又打算再殺一個人。」
「你沒說她很古怪。」吉米說。
「我覺得她不像在說瘋話。她說得很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