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想讓她和章家的關係廣為人知。
“我知道了,你回去後告訴夫人,改日我再登門道謝。”
“是,婢子告退。”
墨已經磨了足足一硯臺了,段梓易滿足的放開墨條,接過丫鬟遞來的溼毛巾淨了手方看向面色冷淡的秋兒,“不高興了?要是不想見他不見就是,我讓他看著郭家大門卻進不來如何?”
“見,為何不見,我也想看看他見了我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不怕他知道念兒在你這裡?”
“你不是說能護住我們姐弟嗎?”
是能,一點問題都不會有,段梓易笑,拿起筆蘸了墨遞到她手裡,“寫你的故事吧,我還等著看呢!其他事不用理會,他若是來了我許他進來就是。”
“我若是說不願見他呢?”捏著筆,夏含秋問。
“那他就永遠別想見著。”
夏含秋頓覺心安,下筆如神助。
說到底,她其實就是想再次從段梓易嘴裡聽到保證罷了。
到太陽西斜,陽光移出院落時,終於高效率的寫出了厚厚一疊原稿。
而段梓易則陪了她一下午,有時是看著她寫,有時是看著寫字的人,有時是自己拿了紙筆勾畫,展顏的秋兒,冷漠的秋兒,盛氣凌人的秋兒……
夏含秋一張張翻著看,從別人的視角去看自己的樣子,感覺真奇妙。
尤其是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未婚夫的時候,她得努力端著才不讓人看出她的不好意思。
輕咳一聲,夏含秋也不抬頭,輕聲問,“我在你面前有這麼多面嗎?”
“你在我面前從來不曾這樣。”段梓易從中抽取一張出來,微微抬著下巴,眼睛微斂著一臉傲氣的模樣很是招人,那天在城主府面對章俏兒和齊振聲時,她就是這個樣子的。
看著從自己手中畫出的這張圖,段梓易突然有些明白了齊振聲的心理,呵,分明是他自己丟了西瓜撿芝麻,此時後悔還有何用。
“能全部給我嗎?”
“當然,以後我再給你畫,都給你。”
“……好。”仔細的一張張鋪平,動作輕柔的模樣比對待自己花了心力寫出來的東西還要來得珍視,段梓易微笑看著,他的秋兒不擅言辭,可心裡最知道誰待她好,也最珍惜別人待她的好。
郭念安回來後,夏含秋沒有對他隱瞞章澤天來到會亭的事。
家裡但凡有什麼事她從不瞞著念兒,從他來了這個家裡開始,她就是如此做,不用他出多少力氣費多少心思,只是想透過這些事情告訴他,他就是這個家中重要的一員,這就是他的家。
效果顯而易見,郭念安現在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家,而不只是姐姐的家。
“他來找姐姐你了?”
“沒有,我也正奇怪他既來了怎麼沒找過來。”
“會不會是姐夫……”
“他沒有攔著。”夏含秋對這個稱呼暫時還有點無法接受,太過明晃晃了,她定親都不過是今天的事……
“姐姐,我是不是要躲起來?”
“不用。”夏含秋知道他的顧忌,那也是她之前的顧忌,可現在不一樣了不是嗎?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她也不用一個人死撐了,“他說護得住我們姐弟,便信他一回。”
郭念安此時也記起了段梓易的身份,有些猶豫的問,“姐姐,你……是為了我還是真的對先生有意才……”
話說得含含糊糊,夏含秋卻聽懂了,“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姐姐啊,就是想有個人可以依靠,一個人走一輩子,太累了,如果賭對了,這輩子總算沒有白活,如果我再次所託非人,我也不會覺得吃驚就是。”
“姐姐……”郭念安到底還年少,不識情滋味,一時間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