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還人家的”
翠喜從裡邊出來,說床已鋪好,全部換了新的棉被和床單,媚娘點了點頭,起身去歇息,對翠憐說:“昨晚是翠思,今晚你值夜吧,恆兒不在我身邊,你可以睡得沉些”
翠憐看了翠喜一眼,欲言又止,只恭敬地福身應了聲:“是”
媚娘亮亮的眼睛注視著她:“有什麼話就說,你們知道我不喜歡遮遮掩掩”
翠憐低了低頭:“回大*奶:昨晚翠思沒在上房值夜”
媚娘怔了一下,看向翠思:“我不是交待過你的嗎?我太累了,定是睡得很沉的,昨晚你在不近前,恆兒掉下床可怎麼辦?今早我一起來就不見恆兒,是不是他真掉下床了?”
翠思轉頭看了看遮下帷幕的小書房,輕聲道:“回大*奶話:是候爺教我出去的,他說要在榻上看公文,順便聽著恆哥兒動靜……”
媚娘眼珠子定住不動:“他?他來照看恆兒?”
那就是說,徐俊英晚夜到過她的床前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她睡得實在是太好了,但她有一陣子感覺到有人揪她頭髮,軟軟的小爪子似的手兒觸控她的身體,她心知那是恆兒,半夢半醒間彷彿有人過來制止恆兒,將他抱走,她記得安排了翠思守在外間,是翠思來了吧?她安心了,又繼續沉沉睡去……
翠喜說:“昨夜候爺應是陪恆哥兒玩了很久,軟榻上盡是恆兒亂扔出來的小物件,今早我和翠憐收拾了許久呢”
媚娘不再問什麼,抿了抿唇,擺擺手:“翠憐睡榻上,翠喜翠思下去吧,我歇了”
鑽進棉被躺下睡著之前還在想,徐俊英要幹什麼?利用恆兒接近她的床,難道想製造混亂,趁機爬上去,造成某種事實,此後她就不得不從了他?
做夢吧,姐是哪個世界來的人?難道會為貞節二字抹不開?笑話
她很想爬起來跑去譏誚責問徐俊英半夜跑她床前去有何居心,身子卻沉沉地動不了,眼睛睜也睜不開,意識逐漸糊塗,直至睡著。
徐俊英在書房裡看完所有公文,已是三更,寶駒在外邊輕叩房門,問道:“爺還要不要熱茶?”
徐俊英說:“你進來吧”
寶駒端著一壺茶進來,徐俊英問:“剛才讓你去問的事,怎樣了?”
寶駒回道:“都問清楚了:漏出訊息的是咱們院裡聽差的曾福貴家裡,曾福貴是家生子,這媳婦卻是老太太當年陪嫁丫頭生的閨女……大*奶接了孃家訊息,將身邊親近的大小丫頭連同王媽媽都帶出府去,走了不消一會兒,莊姑娘就帶著人來了,陪著來的還有二奶奶,在廊下值守的婆子得了翠憐姑娘的令,本不欲開門,莊姑娘跟前的金鎖嘴巴厲害,罵了婆子,說什麼等過幾日新奶奶住進來,你們就是想守在這兒,都嫌礙眼婆子們禁不住她拿新奶奶名頭壓人,便開了門,莊姑娘和二奶奶進了上房,也只是四下裡丈量一番,並未動裡邊的物什,婆子們聽金鎖說,到時這屋裡的所有傢俱擺設統統要換新的,莊姑娘正在置辦,需要量好尺寸……對了,書房重新收拾佈置過了,爺的床鋪換了新被褥新床單,是莊姑娘親手所為”
徐俊英挑眉四下裡看了看:“是她?我還以為是翠思她們——這事我知道了,下去歇著吧,交待他們:曾福貴家裡,還有像這樣兒的僕婦婆子,回過王媽媽,都清出去。再有荷池邊上那兩位,大*奶不便出面料理,你去找二位姨太太問一聲兒,姨太太心慈良善,會辦好此事,發還她們的賣身契,每人給一處莊子和一筆銀子,由她們去吧”
寶駒點了點頭:“小的明日就去辦”
徐俊英看著寶駒關門出去,起身往上房這邊來,榻上的翠憐和衣而臥,睡得很淺,徐俊英一走進來她就醒了,忽然坐起來,幾乎把徐俊英嚇了一跳,翠憐說道:“候爺要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