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存心跟他過不去,他咬了咬牙,落筆:
“就依你我晚上不住上房,但平常說話喝茶,是要進來的”
“可以。我有時候脾氣不好,候爺莫見怪所謂試過,就是要讓你瞭解你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她的真性情是怎樣的,她值不值得你如此對待,我們兩人都可以認真想一想,這輩子能不能一起過下去……我不是本朝人,想法自然不同,若是此時糊里糊塗接受候爺,日後發生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我怎麼辦?我想留條後路,希望候爺理解”
徐俊英看著她,默不作聲地點頭,梅梅繼續說:“百日滿,任何一方覺得不滿意,有什麼別的想法,都可以提出,再作道理。”
徐俊英的筆頓了一下:“有何想法?”
梅梅譏諷地笑了笑:“我看來是不能有什麼別的想法,或許候爺有呢?諸如休妻書之類。”
徐俊英低頭寫字:“我不會有……”
“那好百日之後便是真正的夫妻——我也真是倒黴,連個婚禮也沒有,花轎都沒坐過呢若是嫁給別人,還可以要求一個新婚儀式,跟了你卻不能”
徐俊英十分難堪,一籌莫展:“這個,這個真的不能……我們有恆兒了,若是你非要想,那……”
“算了吧但求候爺親筆簽字畫押、賜我一紙文書”
做了夫妻,還要一個約定,徐俊英困難地吞嚥了一下,點頭:“請說”
“第一條,三年內,不生兒育女;”
徐俊英怔住:“這個?”
梅梅很淡定:“恆兒還小,有了弟妹或會對他照顧不周,得等他長大些再說”
看著徐俊英不甘心地低頭落筆,她很快對恆兒做了個鬼臉,引得恆兒咯咯直笑。
徐俊英寫完,梅梅說道:“第二條,只能一夫一妻,不準娶平妻納妾收通房;”
“第三條,只住岑宅,不回候府居住,不侍奉徐家長輩。”
徐俊英又不會寫了:“梅梅,府裡有父母親牌位在,我們不回去住,他們只怕不得安寧。要分家單過了,老太太那裡,只需逢年過節到跟前去問一聲兒,都有我,她不會為難你,太太不時得看看,二老爺和二太太……”
“我不想見到他們這是我的要求,答應不答應,在於你”
梅梅不通融,任性蠻橫到不講道理的地步,徐俊英放下筆,不聲不響地磨墨,梅梅內心暗哼:搞不掂你?白跟你在一個屋簷下混這麼久,爆發吧,有什麼邪火儘管噴出來
誰知徐俊英磨了一會墨,很平靜地提起筆寫下第三條,還問了一句:
“第四條?”
梅梅瞪著他,這人不可思議,太深沉了,不得不再次甘拜下風:
“第四條,回秦宅或外出訪友,允許可相隨,不允不能跟著一起去”
“第五條,凡事先商量後行動,不得自作主張請朋友來岑宅做客,徐府人和候爺朋友,出不出面接待,看本小姐心情”
徐俊英抬頭看了她一眼:“這裡改改——本候夫人”
梅梅想撞牆,恆兒趴在她腿上睡著了,不然她非跳起來:“第六條,給予充分自由,不準動輒軟禁、派人查探行蹤。本人在外做的生意,所賺銀錢,歸在自己名下,屬個人產業,徐府人包括候爺不得過問”
“第七條?”
“就這麼多——”一百條又如何?有意思嗎現在?
梅梅看著徐俊英:“以上六條,若候爺不滿任何一條,有所違背,便請無條件放妻”
徐俊英很認真地寫下這最後一句,簽字畫押,按了手印,拿過來交給梅梅驗看。
難得徐俊英書沒讀得幾本,倒寫得一手乾淨挺秀的毛筆字,字如其人,筆鋒勁霸剛硬,字與字之間留著相同距離,排列整齊,整張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