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牡丹漸漸地變了……變了樣,我無奈,只得將它喚作‘假牡丹’。”
梅梅哧地笑了起來:“是與當地花種相摻合,可是經花匠嫁接,變了種罷?柳姑娘真是有趣,牡丹便是牡丹,她不過是變了個樣,為何要冠她一個‘假’字?”
柳靜雲也不好意思地笑著:“只是隨口一叫,誰知便傳開了,當地人有討了枝條去插種的,都作如此稱呼。”
梅梅看向院中某個角落,指給柳靜雲看:“你瞧瞧,那人穿一件天青色袍子,你可認識?”
柳靜雲放眼細看,不覺紅了臉:“威遠候夫人……那是貴府上六爺”
“噢我當你不認識了呢。”梅梅笑道:“你知道嗎?上次街上偶遇,我家六弟有意上前與你說話,你卻急忙上了馬車就走,我家六弟回來傷心鬱悶,茶飯不思,都快病倒了呢”
柳靜雲低下頭,耳根都紅了:“夫人,說笑了。”
梅梅認真道:“我不說笑,我們家六爺對柳姑娘是真心實意的我知道與我徐府同時向柳姑娘提親的還有安遠候府,那家是嫡幼子,也是一位有眼光的,識得姑娘這顆珠玉,但我們家六爺去年就認得姑娘,僅憑一眼看去,便知姑娘品性高潔,心存愛慕,柳姑娘不覺得這是一種緣份?六爺,可謂姑娘的知音呢”
柳靜雲低著頭不作聲,她也不知道她這是何德何能,竟然牽動了兩位候府公子的情絲,威遠候夫人向她提出這個意思之後,表姐長樂候夫人又代替安遠候夫人為安遠候府五爺提親,表姐對她說:“原是上次你來府中,無意間被五爺看見了,五爺已有正妻,病弱著,想求表妹為良妾,雖是嫡出的爺,但姐姐想著做妾終不如做妻,你還是想想威遠候府庶出的六爺吧,”
她心裡,其實早已傾向於徐六爺,溫文爾雅,氣度不凡,更難得的是他對自己一見如故的那份坦誠與真情,她原是嫡出的大小姐,但如今算什麼呢?不過是流落京城的逃難女子,難得他如此垂青,她是相信緣份的,見到六爺,她也有種親切感,會臉紅心慌,想逃跑,看得出來六爺是個有擔當重情意的真心人,可是她覺得自己還沒有資格嫁人,庶母和弟弟們需要她,而她也有能力有信心將他們照顧好,原是下了決心不嫁人的,逃不掉威遠候夫人三番幾次來找,表姐無數次的勸說,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嫁不嫁?她可以嫁嗎?
梅梅看著柳靜雲,知道她內心在掙扎,不由得嘆了口氣,所謂旁觀者清,其實徐老六,真的非常適合柳靜雲。
京城貴女如雲,徐老太太自從想收下羅家姑娘不成之後,開始為老六探問起京中各家小姐,已經拿了兩三位姑娘的八字回來,與老六的八字合看,好在都不相襯,老六慌得不行,三兩天又催一下梅梅,梅梅也只好不停地催長樂候夫人,這柳靜雲太沉得住氣了,非但不鬆口答應,還連拒了兩回,難道她會看上安遠候府的老五去?那一個只不過愛慕她的能幹和秀美的外表,而且明說了只求做妾,哪及得徐老六,一眼看去連人傢什麼境遇什麼品性都看出來了,傾慕之下,誠心誠意求作妻子,還承諾願意與她共同照顧弟弟們,這還不夠嗎?
看見院子裡出現了定國公夫人的身影,梅梅想著該下去與她打聲招呼,便含笑對柳靜雲說道:“姑娘並非寡情之人,想必心中應也記得我們家六爺的好吧?看在我們家六爺一片真情的份上,再請柳姑娘思量思量,給個準信兒好嗎?我是個急性子,每每等不得你姐姐,自個兒便來找你,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問姑娘,以後便不好意思再打擾了人生一世,或許機遇很多,但如六爺這般真情男子,你確定還能再遇得上麼?姑娘慢慢想吧,我得下去應酬一番——我與我們家六爺等你的訊息”
柳靜雲站起來送她,看著她走到樓梯口,按捺著一顆急跳的心,輕輕咬唇道:“我……承蒙六爺和威遠候夫人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