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頓需得半個多月,若只為喝那一杯喜酒,還是免使你們受那份辛苦,緣分聚散皆有定數,日後或可再見”
梅梅點頭:“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管是你回京城,還是我們往江南遊玩,只要能見面,故友重蓬便是好我來到這世上,僅有你們這幾位朋友,卻是真正的肝膽相照、投緣融洽……不管我去在何方,總會想著你們的”
齊王喝了一口茶,看著眼圈微紅低下頭的梅梅,戲謔地問道:“你能去何方?想去何方?”
梅梅低著頭,少傾猛地抬眼瞪他,抓狂道:“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得著嗎?”
林如楠喝進嘴的茶水噴了出來,靈虛子笑得秀氣的細長眼如同彎月,齊王又笑又氣,板起臉指著林如楠:“成何體統都濺到我茶杯裡了,他們兩個的也有,這茶還能喝嗎?”
靈虛子招招手,立時從廳外走進幾個侍從,將茶杯茶盤都撤了,小心地將桌子擦抹乾淨,重新換上新的茶具茶水。
又有一名管事的走進來稟道:“宴席已備好,何時開宴,請先生示下”
齊王四面張望:“你們主子呢?張先生哪去了?早就餓了的,開宴開宴”
靈虛子說:“他久等你們不來,方才往後邊看幾株芋芩花去了,他正制一味藥,需要等初綻的芋芩花做藥引——可以先開宴,他說了不必等,說話間就回來了的。”
他看著梅梅:“我給你那些藥丸子都吃了嗎?”
“嗯,快吃完了。有時也記不得吃,記起就吃,每日一顆”
齊王挑眉:“哪有這樣吃藥的?你那幾個丫頭都做什麼了?也不提醒,該打”
靈虛子笑笑:“無妨,只是固本健體,這般吃就好,吃上一年,你這副體質應能控制得體內那股力量——等會再給你些,此種藥丸子不好久存,日後若久不見面,會有千草堂的人給你送去。”
“謝謝靈虛子,總是想得這麼周到”
齊王奇怪地看著梅梅,問靈虛子:“她是練氣的?體內哪來的什麼力量?”
靈虛子說:“殿下該問她啊,我怎麼知道?我為她探脈,只覺脈像有此徵……”
梅梅岔開話題,拿出一個錦盒子遞給靈虛子:“齊王說得沒錯,我終究是去不到哪裡,就在京城——我為你準備了一樣新婚賀禮,或許不貴重,但是我親手親力所為,一片心意,包含我最美好的祝願,祝你夫妻恩愛百年,子孫旺盛,閤家幸福美滿”
林如楠早見一直跟在梅梅身後的百戰捧著只方形錦盒,梅梅進廳堂坐著,他便將錦盒放在窗邊案桌上,還以為是她的私人物件,卻原來是拿來送給靈虛子的。
靈虛子站起身,鄭重其事地雙手接過錦盒子,躬身謝道:“這是我收到的第二份新婚賀禮,謝謝……梅梅”
梅梅莞爾:“對只是岑梅梅的賀禮,威遠候府的,會另行送上”
齊王不知從哪裡抽出把摺扇,譁一下抖開,用力扇著:“張靖雲,還不回來”
那邊飯廳已悄然擺好宴席,酒香菜香溢滿廳堂,難怪他煩躁,每個人都餓了。
張靖雲含笑出現在門口:“我沿廊下過來,聽到有人送禮了,是否離京的人都有?我過幾日就走,也會有一份吧?”
齊王收起摺扇:“你以為人人都有靈虛子這麼好運氣?幾顆藥丸子就換得好禮物,我還救人一命呢,莫說禮物,好話都沒聽到一句”
梅梅冒汗,斜眼看著他:“我好像說過幾句好話,還想跪謝來著,我記得你不要友人新婚送禮這是必須的,可也得被邀請了才能送啊,我莫名其妙被拒絕參加婚宴,氣還氣不過來呢,能有什麼好禮送”
靈虛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齊王背手走進飯廳:“算了,那婚宴有什麼好參加的,我府裡禮物堆積如山,不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