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向聞清臨的時候,沈渟淵的大腦卻並沒有被妒火燒得停滯——
直接介入兩人的談話,太不尊重,太無禮了。
沈渟淵不會,也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童檸時候,童檸脖子上,一直掛著一個類似工作牌的東西,和畫展上其他工作人員一樣。
有了想法,沈渟淵大步走到聞清臨面前站定。
余光中注意到孫川落過來的,明顯驚訝的眼神,沈渟淵面不改色,只專注看聞清臨,溫聲問他:「聞老師,那種工作牌,還有多餘的嗎?」
聞清臨不知道沈渟淵為什麼會忽然問這個,他下意識點了頭,才問:「要做什麼?」
「能不能給我一個?」沈渟淵彎唇笑了一下,語氣輕鬆道,「想客串一下聞老師的工作人員。」
聞清臨也忍不住笑了,他故意玩笑:「讓沈總給我客串工作人員,我這排面是不是太大了?」
沈渟淵沒有立刻出聲回答。
他目光轉而下移,再次落在了聞清臨頸側。
之後忽然抬手,動作溫柔替聞清臨整理了一下垂在頸側的髮絲。
指尖若有似無,正掠過聞清臨頸側,那記自己留下來的紅痕。
迎上聞清臨略微訝異的眸光,沈渟淵才一字一頓,低聲答:「這是身為家屬,應該做的。」
好似還特意咬重了「家屬」兩個字。
話落,沈渟淵忽然偏了偏頭,看向一旁已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孫川。
他眸光睨過去的瞬間,眸底清晰劃過一瞬不加遮掩的濃重侵略性。
如同捍衛自己領地的野獸。
與此同時,沈渟淵清晰感覺到了自己心臟的顫慄——
他終於做了這十年間,無數次想做,卻一直都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做的事情。
宣示主權。
即便依然不算直白而強硬,依然是含蓄而隱晦的。
但無可否認,他確實在覬覦聞清臨的人面前,第一次,宣示了他的主權。
第18章
聞清臨去辦公室拿工作證了,沈渟淵在原地等,孫川也依然沒有離開。
他比沈渟淵要矮大半個頭,此時仰頭瞪著眼睛看沈渟淵的模樣有兩分滑稽。
「你…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孫川還是很難以置信。
沈渟淵當然知道孫川是在問什麼,但他卻好似故意般,又將「家屬」兩個字重複了一遍,尾音略微揚起,隨後才慢條斯理吐出四個字:「字面意思。」
孫川勉強提著口氣猜測:「你們…在談戀愛?」
沈渟淵沒有立刻回答。
談戀愛。
這三個字在他舌尖輕轉一圈,心底便劃過一瞬可惜的情緒——
他還沒有同聞清臨正式談過戀愛。
但很顯然,這沒必要讓孫川知道。
「不是,」沈渟淵斂了眸,淡聲答,「糾正一下,我們已經結婚了,國內法律承認的那種關係。」
孫川這下已經不是瞪眼睛了,甚至連嘴巴都張大了。
是真的震驚到了極點。
不過不等他再問什麼,聞清臨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他先將手中工作證遞給了沈渟淵,眉眼含笑看沈渟淵認真給自己掛上,才轉而看了看錶情奇怪的孫川,隨口問:「孫老師這是怎麼了?」
孫川現在留校做了教授,聞清臨便習慣這麼叫他。
聞清臨並不喜歡叫孫川「學長」,這詞在聞清臨這裡總有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並不想用在自己並不感興趣的人身上。
「沒什麼…」又過了兩秒,孫川才勉強恢復了正常神態,但依然不是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