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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頁

他又順手合上了書,本想把書原放回去,閉眼淺眠一陣,卻在合書的瞬間,看到了從書中無意飄出的一張書籤——

並不是什麼很高階的書籤,就是普通紙質的,書籤上的圖案是一片星空。

在看到書籤的那一剎那,聞清臨莫名覺得這書籤有些眼熟。

但他想了片刻也沒想起來之前是在哪裡見過,便把書籤原夾了回去。

將書收好,聞清臨戴上耳機闔了眼。

耳機中播放的是落日飛車的《y jji》,明明是很溫柔的一首歌,但或許是歌詞中總在宛轉著「old ti out of d…」

聞清臨漸漸睡著,夢裡竟依然全都是成年前在家中的回憶。

還夢到了自己曾有一次吃壞東西得了腸胃炎,上吐下瀉到了近乎虛脫,甚至中間一度徹底昏迷過去。

可他就在家裡,他母親卻從始至終沒來看過他一次,甚至不知道他生病。

後來是他自己醒了過來,強撐起身體自己去了診所,臨出門前看到他母親正在給他弟弟輔導作業,是對他截然不同的溫和。

……

短暫一覺醒來,聞清臨只覺得狀態比起睡前更不好了。

因此他到蘇市的時候,先去了酒店,甚至沒有上去房間,而是把行李暫時寄放在了前臺,給沈渟淵發了條資訊告知自己到了,就轉而又從酒店門口叫了輛車,直奔賽車俱樂部。

聞清臨斷斷續續玩賽車已經很多年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剛剛從老家逃離,到海城念大學。

他一向偏愛這種足夠刺激,能帶來絕對飆升腎上腺素的活動。

是發洩是釋放,也從中汲取力量。

在賽道上跑了兩個整圈下來,感受著自己的心跳與車速一同狂飆,聞清臨吐出口氣,覺得自碰到那個中年女人起一直積攢在心底的一口鬱氣,都一下散去了不少。

邊摘了頭盔隨手抽出紙巾擦汗,聞清臨邊走向休息區。

那裡此時坐了個年輕男人,叫張歌,就是最初給聞清臨打電話,講這邊有賽車比賽的朋友。

兩人就是玩賽車認識的,到現在也近十年了,張歌是純直男,性格同樣也爽快,因此聞清臨和他關係一直都不錯。

走到近前,張歌就先笑了起來,他對聞清臨伸出一隻拳頭,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山水畫薰陶得溫柔了,今天一看玩起賽車來還是這麼野!」

聞清臨也笑著伸手同他對了對拳,對這打趣不置可否。

兩人隨意閒聊了兩句,張歌卻又忽然語氣嚴肅了兩分,正色問:「你最近還好嗎?真沒碰上什麼事?」

聞清臨微頓,忽然笑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挑眉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你自己沒覺得嗎?」張歌皺了皺眉,不太贊成道,「你剛剛那兩圈跑太兇了,我好些年沒見你這麼兇過了,一下讓我夢回十年前你剛來那陣了都…」

十年前。

又是十年前。

聞清臨眸光微動。

忽然覺得自己十年過來好像也沒太長進——

依然會為了家庭裡的不堪心緒起波瀾。

片刻後他才垂眼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事,可能就是太久沒跑了。」

「沒事就好,」張歌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又囑咐一句,「總之明天比賽安全第一,十年前那事情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聞清臨瞬間反應過來張歌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那還是他最初來俱樂部玩的時候。

那時候他才剛上大一,海城離蘇市很近,他放假甚至週末有空都會跑來玩,大大小小參加了不少競賽。

在其中一次競賽的時候,聞清臨狀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