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沈渟淵斂眸走進書房,打斷聞清臨的道歉,「婚戒本來就是我們的共同所有物。」
他講這句話的嗓音是一貫的溫沉,語氣認真又自然——
就像是絲毫沒有因為被聞清臨忽然發現婚戒,而生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但聞清臨卻並沒有就這樣被「矇混」過去,他很確定,在最初看到自己手中戒指的那個剎那,沈渟淵眸底清晰劃過了一瞬驚愕,甚至不止是驚愕,還有近乎能稱之為慌亂的神情——
人類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的微表情,總是最真實。
於是,只猶豫了一秒,聞清臨就挑了挑眉,直白反問:「既然是我們的共同所有物,那沈總為什麼怕被我看到?」
沈渟淵身形微不可察一頓。
聞清臨目光就定在他身上,執拗般等待一個答案。
靜默片刻,沈渟淵忍不住低嘆一聲,語氣裡染上了兩分妥協般的無奈:「聞老師未免太敏銳了些。」
這就是預設的意思了——
預設確實有那麼一個瞬間,怕被聞清臨看到。
聞清臨不置可否,只是又問了一遍:「所以,究竟為什麼怕被我看到?」
沈渟淵薄唇微抿,沉默一瞬,他依然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原拋回給了聞清臨:「聞老師覺得是為什麼?」
聞清臨忽然笑了。
他發現了,沈渟淵最近和他講話反問句越來越多。
只不過在聞清臨看來,這反問句也是需要分場合的——
做i之前的反問句用來調情就很合適,聞清臨也很樂於配合。
可現在這種時候,聞清臨就不想配合了,他想聽到的是明確的回答。
將手中戒指盒盒蓋扣好,聞清臨把它原封不動放回了書櫃裡,才淡聲道:「我不猜,沈總既然不想說,那看來也不是很想讓我戴上這婚戒。」
邊說,聞清臨就邊站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只留給沈渟淵一句:「這本書我借一週,到時還你。」
說完也不等沈渟淵出聲,聞清臨就抬步向書房門口走。
可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沈渟淵攥住了。
有一瞬間力道之大,甚至讓聞清臨吃痛皺起了眉。
不過真的只有一瞬,下一秒,大概沈渟淵就意識到了,力道驟松。
「沒有不想說,」沈渟淵微闔了闔眸,嗓音中染了兩分滯澀,一一反駁聞清臨之前的話,「更沒有不想讓聞老師戴。」
他怎麼會是不想?
明明是求之不得。
聞清臨停住腳步,偏頭過來,但並沒出聲,只是聽沈渟淵繼續。
可卻聽沈渟淵又忽然問:「如果聞老師的問題我都回答好了,聞老師願意戴上它嗎?」
聞清臨下巴為抬,故意道:「那要等你先回答完再說。」
頓了一下,他又挑唇,饒有興味般提議:「或者沈總可以試一試,用些別的手段,強迫我戴上。」
「別的手段」和「強迫」,還被他有意咬得很重——
那方面的暗示意味再明顯不過。
沈渟淵呼吸驀然一滯。
片刻後,他沒有接聞清臨這句話茬,只是垂眼啞聲道:「聞老師,你可以開始提問了。」
聞清臨笑了一下,原又在沈渟淵書房的沙發裡坐下來。
他開口問:「戒指是什麼時候買…不對,這種刻字的應該需要定製,所以是什麼時候定的?」
沈渟淵如實答:「你答應同我結婚之後的十分鐘。」
聞清臨微訝,他想到了沈渟淵定製這對婚戒的時間可能會比較早,因為戒指盒上已經落了一層薄灰,但卻沒想到有這麼早。
他便順著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