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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頁

聞清臨甚至沒有力氣解開自己手腕上的手環,他甚至覺得稍微動一動手指都很困難。

湧上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

下次,絕對要和這人提前約定好安全詞,以防自己哪一天真能被玩暈過去。

第二個念頭是——

沈渟淵真的是人嗎?肋骨骨折恢復好了嗎就特麼做得這麼兇?

這個念頭湧起的瞬間,聞清臨還是勉力聚起心神,抬眸瞥了一旁沈渟淵一眼。

沈渟淵正靠坐在床頭休息,邊還不忘給聞清臨輕輕按摩舒緩,眉眼間儘是飽餐後的餮足與愉悅。

聞清臨輕哼一聲,懶散開口:「你肋骨不疼?」

沈渟淵動作微頓,片刻後,他才啞聲答:「還好,能忍。」

雖然自己也確實得到了充分滿足,但對比起來,此時此刻累到抬不起手的人是自己,可看起來萬分餮足的人是沈渟淵,聞清臨就忍不住出聲譏諷:「沈總還真是身殘志堅。」

沈渟淵聽了這種譏諷也並不惱怒,反倒沉沉笑起來,直白喟嘆:「聞老師真的太美味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邊這樣說,他邊拉開了床頭櫃抽屜,從中摸出一盒煙。

抽出一支遞至唇邊,沈渟淵按下打火機,點燃。

輕吸一口,煙霧瞬間在他面前彌散開來。

聞清臨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就彎唇笑了起來。

煙霧繚繞間,沈渟淵垂眸看過來,低聲問:「笑什麼?」

「笑我最初怎麼能那麼看走眼,」聞清臨半真不假搖頭嘆道,「竟真把你這樣的野獸當紳士。」

似是沒想到聞清臨會忽然這麼說,沈渟淵微怔一瞬,就也勾唇笑了,又故意反問:「那聞老師是更中意野獸,還是紳士?」

「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聞清臨輕笑搖了搖食指,把問題原拋回去,「是不是就不必問了?」

可沈渟淵卻好似莫名執著,他堅持道:「可我想聽聞老師親口告訴我答案。」

聞清臨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又盯著煙霧之後沈渟淵的深邃眉眼看了兩秒,才彎眼認真道:「中意真實的你。」

所以,永遠不必在我面前再有任何偽裝。

講了這句,聞清臨就忽然撐住床沿坐了起來,四肢還是酸軟沒有力氣,他便乾脆靠在了沈渟淵身上,又抬起那隻還扣著手環的手,從沈渟淵指間抽走了剩餘半支煙。

送至唇邊,含住略顯濡濕的濾嘴,輕輕吸了一口。

尼古丁升入腦海的瞬間,聞清臨忽然回想起了第一次同沈渟淵分享同一支事後煙時的情景——

和現在相似卻又不同。

那時點燃煙的人是自己,半路截走的人是沈渟淵。

而現在反了過來。

那時,兩人更沒有現在這般,親密到用一根鎖鏈相互連線——

不止是連線手腕與脖頸,更是連線兩顆終於跳在同一個頻率的心臟。

可無論是相似亦或不同,那確實是這後來一切的開端。

從那第一次「白日宣淫」開始,從沈渟淵第一次截走自己的半支煙開始…

聞清臨開始一層層剝離掉這人的所有偽裝,直至窺到所有的真實。

不自覺又抬了眼,便正好撞進沈渟淵一直垂落而來的專注目光。

聞清臨在那深邃眸底,窺見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自己。

目光交匯,雖然誰也沒有開口,可聞清臨卻已經莫名篤定,沈渟淵同他一樣,回想起了同樣的開端,亦生出同樣的感慨。

片刻靜默,沈渟淵就又忽然笑了起來,他嗓音依然透著喑啞,語氣卻格外真摯:「清臨,我現在真的很開心。」

聞清臨頓時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