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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特例。

少莊主嘴裡的父親,應是莊主的正夫。正夫地位高於其他男子,妻主的孩子都必須稱他為父親,正夫往往管轄著妻主家裡所有男子,給誰名份,孩子許不許叫爹親諸如此類,都由正夫點頭才行。

“爹,你再忍一忍。等女兒娶了正夫,就和母親提分出去單過,帶著你搬到別院住。那時父親也管不著了,女兒就可以好好侍奉你。”少莊主勾畫著美好的未來。

財叔知道女兒心善孝順,不過自古風俗又有國法約束,豈是她能改動的?他耐心勸道:“少莊主是家主大人唯一的女嗣,豈能搬出去單過?正夫大人也需您養老侍奉,少莊主莫要再說這些荒唐話。此處還有旁人,您如無其他吩咐,且快些回去吧。”

這會兒院子門口影影綽綽有燈光和人聲,是服侍張梓萱的下人們找過來了。

張梓萱不敢耽擱,也怕人多嘴雜,連累她的爹爹遭人閒話,只好提著燈轉身匆匆離去。

寒塵等著旁人走遠院子裡消停了,方才睜眼。藉著月光,卻見財叔捂著臉肩膀聳動,彷彿正在低聲哭泣,他趕緊問道:“財叔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財叔匆忙抹去淚水,掩飾道:“沒,有砂子進了眼睛。你醒了?傷還痛吧?唉,可憐孩子。”

“下奴沒事。財叔若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個人憋悶,不妨講出來。下奴聽說煩心事講出來,比悶在心裡能舒服一些。”

“沒事的,時辰不早,你睡覺吧。我明天看機會,試著去求那藥童再來給你看看傷。”財叔一邊嘆息一邊又叮囑道,“你雖是年輕自認身體好,可你這一身傷若硬撐著好不利索又要幹活,早晚落下病根。死契奴隸命賤,沒人在乎死活,你需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才是。”

“財叔是嫌棄下奴粗陋汙穢,才不願與下奴多說心裡話麼?”寒塵聽出財叔是不願將心裡煩悶告訴他,他難免委屈生了自卑,他那樣問其實心裡也確實那樣想。財叔雖然是死契奴隸,不過因著與家主生了個女兒,身份自然不同。他不願意與別的低賤奴隸產生太多瓜葛也無可厚非。是以,寒塵只是問了一句,見對方沉默不語,他便不敢再提起話茬。

傷痛一直是不斷的,寒塵又忽然覺得心口憋悶一揪一揪的,嗓子裡彷彿又湧上血腥,虛汗出的厲害風一吹冷的很。他趕緊蜷縮成一團,想要將破毯子裹的緊一些,留住身上熱氣。緊接著他意識到,這裡只有一條毯子,沒見其他鋪蓋。草鋪和毯子都是財叔的吧?他竟厚著臉皮佔了那麼久而不自覺,讓財叔如何休息?

寒塵咬破嘴唇維持清醒,用盡所有力氣掙扎著爬出草鋪,蜷縮在草棚外邊。

財叔這才好像回過神來,丟下手裡的活,站起身跑上前,數落道:“傻孩子,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嫌棄你。”

寒塵卑微道:“對不起,是下奴不懂事。下奴身體骯髒不潔,以前也是睡在畜棚都會被趕到外邊的。那些鋪蓋是財叔的物品吧,下奴佔了,您睡在哪裡?”

財叔望著地上蜷縮顫抖著的寒塵,心內滿不是滋味。這孩子身上各色傷痕層層疊疊,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皮肉,那羞恥地方也紅腫著,可能是被女人粗暴使用過。他身上只圍了一塊遮羞布,再沒有衣物。他的頭髮參差不齊剪的很短,莫非是長長一些就被主人割去賣掉了麼?就算這孩子容貌不佳,是死契奴隸,卻也不能這樣殘忍對待他啊,真是一直將他當成無知牲畜麼?現在他竟然連主人賞賜的剩飯菜都不敢吃,草鋪也不敢睡,那惶恐不安的樣子看著實在讓人心疼。

財叔彎腰,溫柔地將寒塵抱起來,帶他回到草鋪,安撫道:“我怎麼會嫌棄你?我也是死契奴隸。咱們兩個擠一擠,蓋著毯子應該能睡下。晚上天涼,你那樣睡地上會凍壞的。”

“謝謝財叔。”寒塵哽咽地說了一句,閉上眼,不讓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