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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視線像是釘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久久不敢抬起頭,正當稍微察覺視線鬆了鬆,他撥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再次抬眸去看前桌的試卷,餘光卻是掃到青綠色的衣襬,挨著他同桌的課桌,白嫩的手指搭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輕釦著。

他的心臟霎時停頓幾秒,猛地打了激靈,她是什麼時候走過來了,悄無聲息地就出現在面前,沒有看向他,卻是比看他還叫他難受,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太涼了,就連說話時語調都是冷冷的,將他這個穿著短袖短褲的人都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卷子先放下,你跟我出來。”

楊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笑嘻嘻地問:“老師,什麼事?不是正在考試嗎,我這樣……”

“暫時放一放,卷子你可以帶回家自己做,先跟我出來。”她不客氣地說道。

楊剛惴惴不安,但仍舊聽話地點點頭,跟在她後頭走出教室,他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老老實實地窩在教室裡,只不過私底下偷偷地玩自己的而已,難不成這個女老師還發現了自己的事情,想教訓他還不成?

葉潯琢磨著這個時間點辦公室裡有人,便打消了去辦公室談話的念頭,直接就在教室的走廊裡問話,她不轉彎抹角,直接丟出問題:“前幾天是不是和蘇逸知在青竹巷打架了?”

楊剛心裡猛吃了一驚,那個破地方沒攝像頭沒人去的,怎麼還會叫人知道,心裡打著突突,疑問雖多,他還是憋了回去,心虛地答:“老師,我不知道,前幾天我一放學就回家了。”

葉潯投過目光,細細地打量楊剛,瘦小的身體支撐起碩大的腦袋,臉上是堆砌的笑容,乾癟僵硬;眼珠骨碌骨碌轉動,不敢與她正視,左手無意識地握緊了走廊上的鐵欄杆,另一隻空出來的手則是摸著圓圓的鼻頭。

“說說,究竟為什麼打架?”她淡淡地發問,就像是在說今天晚自習考試一樣,無視底下一片哀嚎的學生。

她說的太自然了,太過理所當然了,楊剛原以為的她會讓自己回教室的想法瞬間破滅,但他還是堅持:“老師,不是我,你真的搞錯了。”

是有多蠢才會承認這是自己乾的事情,何況這件事情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求人來幫忙的,蘇逸知他就是活該進醫院,整天都是欠抽。

葉潯似是累了,疲倦地說:“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楊剛,老師看起來很傻嗎,一次兩次說謊就能騙過去?”

陽光很烈,太陽的毒熱恨不得曬進骨子裡,楊剛卻手腳冰涼,腦內天人交戰,一會兒熱到極致,一會兒是冷到頂點,幾分鐘後,他才揚起腦袋,原本就擠在肉裡的眼睛這會兒是徹底看不見了,勉強只能看到一條細縫,他笑嘻嘻:“因為蘇逸知該打啊,我又不是心胸寬廣的人,憑什麼我無緣無故捱了打就不能還回去,我又不是傻,還是懂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道理的。”

話匣子開啟了就如洪水傾瀉,無法抵擋,不帶葉潯開口,楊剛背過身,雙手撐在欄杆上,笑說:“老師,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後悔將蘇逸知送進醫院了,你知道蘇逸知的家庭背景嗎,應該不清楚的,剛上任的新官,還不至於瞭解得這麼透徹……”

葉潯皺眉:“什麼?”

他說:“蘇逸知真的可憐,死了爸也就算了,他和他媽就在家裡種田,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就丟下他媽自己一個人跑過來祝鎮找到他叔了,安安心心地在這裡上學,不管他媽的死活了。”

眉頭擰得愈發厲害了,她疑惑:“你怎麼知道?”

楊剛嗤的一笑,“班上的人都知道啊,就是具體不知道誰說的,反正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麼知道了。”

聽完他的一席話,葉潯說不上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感受,亂糟糟的,有什麼東西想抓住卻偏偏抓不住,朝著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