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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熟睡之後,他做了一個香甜無比的夢,初秋的京都下了一場大雪,長公主怯生生地上了馬車哀怨無比地回頭看了一眼皇城,然後離開自己生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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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秋的京都,真的下了一場大雪,漫天的白色傳單像雪花一樣,飄灑在京都裡的每一處,尤其是太學與文淵閣附近,更是拾之不盡。其時天色熹微,晨起的學子與百姓們揀起這種陌生的紙片,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這是慶國這片土地上。第一次出現傳單戰。

但範閒依然高估了慶國子民的熱血,低估了監察院和六部衙門的操控能力。不過是兩個時辰之內,整座京都地傳單都已經被收攏到了天河路流水畔的那個方正衙門裡面。

沒有一個人敢扣留傳單,雖然百姓們極少與監察院打交道,但是懾於這個院子的兇名,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

太學正的反應也很神速,當天就請了旨意,提前開始了秋學的考試。

諸般措施在半日之內,連續下發,終於成功地控制住了局勢。但流言這種東西不需要翅膀也會飛,不需要空氣也能呼吸,早已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人們出門時常常會互望一眼,那眼中不再是表達著:“您吃了嗎?”的意思,而是說……“您看了嗎?”

長公主的聲譽在慶國京都一向不怎麼好,畢竟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沒有結婚,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相當怪異。

所以傳單上那些對於長公主裡通外國的指控,雖然百姓們不見得完會相信,但也依然認為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那些街坊婆姨們的邏輯更加簡單:這麼老了還不嫁人,肯定不是什麼好女人。

慶國皇室第一次面對這種局面,不免有些緊張,雖然監察院措施得力,但皇宮之中依然惶惶不失,宮女太監們走路的聲音都刻意放小了一些,聽說陛下在御書房裡大發了一頓脾氣,而太后老人家去了一趟廣信宮,幾個耳光聲過後,長公主哭了好久。

……

監察院的房間內,一片安靜和尷尬的沉默。八大處的頭目都看著上前方,陳萍萍坐在輪椅上,用手拔拉著領下沒幾根的鬍鬚,看著那張傳單,呵呵怪笑著。

陳大人可以笑,下面的頭目們卻不敢笑,誰都知道那張傳單上寫的什麼東西。

“你們說說,這紙上寫的東西有幾分其假?”陳萍萍終於壓下了心中快意,看著下屬們。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八處的頭目,這京都所有的文字出品,現在就歸他與教育院的相關職司管著,今天京都出了這麼大事,他早就嚇得不行,於是不及回答院長大人的問話,搶先彙報道:“紙是西山紙坊的紙,那裡歸內庫管。墨是萬松堂的墨,那家沒有什麼背景。”

陳萍萍皺眉,看了他兩眼,斤責道:“我只是問你真假,又沒有問你是誰寫的。”

八處頭目抹了抹額上的汗,小意回答道:“汙衊公主,妄言國事,挑弄是非,自然無一分是真。”

陳萍萍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有些陰寒,窗子依然被黑布檔著,所以他輪椅所在的那部分顯得有些清冷:“都是假的嗎?”

傳單上面說長公主與北齊秘密協議,將慶國在北齊的密諜頭目言冰雲歡手送於對方。四處頭目言若海皺眉道:“言冰雲一事,肯定是朝中有人洩露的風聲,而且品秩一定極高。但如果說是長公主,下屬實在不解,這對於她又有什麼好處。”

“這傳單上說,有些天夜裡,莊墨韓與長公主私會於廣信宮中。”陳萍萍狀作無意說道。

言若海插搖頭:“莊大家是太后請入宮中居住,這事當不得證據。”

陳萍萍很欣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冰雲被囚北國,你還能冷靜分析,不錯。”他忽然沉著聲音說道:“不過……有該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