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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已經表明了態度,不喜歡——雖然範閒像所有的兄長一樣,對處於青春期的女生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怒氣,心想莫非你不嫁人了?但更多的卻是發自骨子裡的保護欲。既然妹妹不喜歡,他就要著手破了這門婚,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這不是小事,甚至可以說是範閒從澹州來到京都之後,遇見的最麻煩的事。聖上指婚,門當戶對,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撓這門親事的腳步。

所以只有從兩個方面出發:一,盯住二皇子那邊,時刻準備將對方搞垮,拖累李弘成,到時候再要求退婚,也許可行。二,從若若這邊出發,給出一個良皇帝都無法輕忽的利益誘惑,暫時讓若若遠離京都。

前一個手法,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後一個手法又過於虛無縹緲,連範閒自己都沒什麼信心。

“人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難道自己要搞一出一婚破除萬骨枯?”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到時候如果真的不成,也只有麻煩五竹叔帶著若若丫頭天涯流浪旅行去,想來陛下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真的把範府滿門抄斬了。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十六章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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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裡,葉靈兒與柔嘉郡主都已經回了。範閒回到房裡,喊四祺去倒茶,便支開了這位與思思一般、在秋天裡卻一直對自己發著春怨的大丫環,趁著房中只有自己與妻子的空,輕聲問道:“最近宮裡有什麼風聲沒有?”

林婉兒正坐在窗邊,對著外面的天光繡塊東西,聽著他問話,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出什麼事了?”

時已近暮,天光入窗後散作一大片並不如何清亮的光線。範閒看著婉兒蹙緊了的眉心,心疼地走上前去,揉揉她光滑的眉心,說道:“這光線不好,繡什麼呢?”

婉兒的臉色有些白,許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低頭吃吃一笑,將手中繡的東西藏到身後,說道:“繡好了再給你看。”

範閒看著妻子柔弱模樣,長長睫毛,心裡不自禁地有了一絲歉疚。打從春初離開京都後,對於妻子的呵護便比去年弱了些。這倒不是說他是位喜新厭舊之人——畢竟堂堂小范大人如今是連房姬妾都沒有——只是有太多的事情羈絆著他的心思,讓他很少理家的事。

林婉兒想到他先前的問話,略一沉忖之後說道:“宮裡最近一直安靜著,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怎麼想到問這個?”

範閒苦笑說道:“你那無情的舅舅讓我去管一處,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官員。那些官員們的真正主子,都在宮裡住著的,我自然要多關心一下。”

林婉兒的身份特殊,由皇祖母的恩寵,還有陛下的青眼看待,在宮裡的地位竟是比範閒當初想象的還要高。陛下沒有女兒,如今的青果並沒有正牌的公主,婉兒卻實在與一位公主差不了多少。

她想了想後笑著說道:“放心吧,都知道陛下寵你,那些娘娘們當著面兒當然只會說你的好話。”

範閒笑著道:“我面聖也不過數次,也不知道這寵字從何而來。如果說陛下寵你倒是可能,對於我嘛……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林婉兒眸子裡閃過一絲愛慕,輕聲說道:“相公總是這般……”她接著說道:“淑貴妃這些天對你真是讚不絕口的,宜貴妃嘛,你也知道,和咱們家是親戚,怎麼也要偏著你說話,只是皇后還是如往常一樣清清淡淡,至於其他的那些妃子,在宮中連說話的資格也沒有,我也就沒去記去。”

範閒很相信妻子的判斷,他就算將來全盤執掌監察院,皇宮也是他的手指無法觸及的森嚴所在,而婉兒就是他最可靠的耳目與密探。而淑貴妃說自己好話,不外乎是自己賣了她一個小人情,幾句話又不用花什麼銀子。

“寧才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