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死就幫你收屍,跟鄭喬葬在一個墳墓。你倆是作伴也好,當個鄰居也罷,總歸在一處,省了老夫哪天心情好給你倆上墳還要天南地北跑。一次性上了兩人墓,也算是體諒老夫的老胳膊老腿了,哈哈!”
只差告訴梅夢要給她做個陰婚。
噁心了梅夢又噁心了鄭喬,一箭雙鵰。
梅夢被氣到失控:“你有病!”
有的還是大病!
殘兵剛收攏一部分,康國旗幟從地平線升起。西南盟軍也顧不上甩鍋問責,緊急收拾一番開始倉皇跑路。康國卻像是逗弄上癮了。
跑跑追追,追追停停。
每次都壓著速度,刻意維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讓西南盟軍不敢徹底鬆一口氣。他們只要稍微鬆緩神經,康國兵馬立刻加速咬上殘兵的尾巴,或是在他們想埋鍋造飯補充體力的時候突然殺過來……一而再,再而三,士氣沉到了谷底,趁亂逃跑士兵增多。
兩方兵馬你追我趕,橫跨數個州郡,從水路到陸路,從陸路到山路,從山路再轉水路……期間也有幾次淺嘗輒止的交鋒,康國兵馬趁高昂氣勢殺一波人就立馬撤退掉頭。
看著一日一日縮減的兵力,巨大壓力幾乎將西南盟軍倖存盟友壓得喘不過氣。康國兵分兩路,一路負責驅趕,一路負責攔截他們重歸大本營的路。他們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後方援兵增援,或許能首尾呼應夾擊康國兵馬。
揣著這份念想堅持了七八日。
殊不知,沈棠這邊早就將那戰添油加醋傳遍各方,裡頭還有已經認命的崔氏推力。
各國國內留守勢力心中打鼓。
援軍過來扭轉戰局的機會實在太小,送死機率更大。面對現實抉擇,他們該咋辦?
更何況——
永生教徒在各地興風作浪,叛亂席捲各地,他們光是應付境內層出不窮的亂象都耗光了兵力與精力,哪裡還能空出手去支援啊?對此,他們都保持微妙安靜,拖延時間。
拖延什麼時間?
自然是拖延前線殘兵投降時間。
只要此戰真正出結果,就算告一段落。
之後該認輸認輸,該賠償賠償,該臣服臣服,該上貢上貢……只要還能苟且一時,一時忍辱也不是不能接受。除此之外,他們對彼此的質疑也是一大因素。自開戰以來,不少政敵世仇都因康國的壓迫,不得不暫時放下恩怨,一致對外,可架不住又有更新!
舊仇未報,又添新賬!
這種情況下,誰能大度不計前嫌?
若非前線戰事,恨不得生啖對方血肉!
現在打輸了,想著他們出兵去救人?
門都沒有!
“報——”
帳外傳來士兵聲音。
營帳外來了個布衣武者,一箭射穿了哨塔,指名點姓要見一見主上。沈棠聽聞訊息過去的時候,公西仇已經先到一步。布衣武者赫然是多日不見蹤影的關內侯公羊永業。
“你是來找我大哥的?”
若是如此,公西仇可要給公羊永業緊急加個號了。最好讓這老東西一胎七寶,安安心心去養胎,別三不五時出來添亂。公西仇實在不想跟對方打了,跟對方是越打越喪。
公羊永業視線越過公西仇,落沈棠身上。
“鍾離復呢?”
沈棠道:“我就是。”
公羊永業闔眼:“沈棠何在?”
沈棠繼續道:“我就是。”
兩個回答應是讓公羊永業氣笑了:“老夫這一生,大大小小硬仗打過不知多少場,倒是頭一次聽說一方之主會自甘下作去敵人老巢潛伏的。沈君做派,倒讓老夫開眼。”
“這說明侯爺活得還是太短了,人只要活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