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死的?”
武將的憤怒讀條被打斷:“嗯?”
崔孝淡聲道:“要麼割他舌頭,要麼割他脖子。辱到主君頭上,還站一旁聽著?”
他過於自然地發號施令,倒是將其他人弄不會了,也包括了崔龍。兩個殺手被滅了一個,另一個拖下去看押。用此人當誘餌,調出其他漏網之魚,最後再來個一網打盡。
崔孝繞過地上噴濺的血痕,幾步上前拉近跟崔龍的距離。他還未開口,在場其他三人互相對視,想著要不要識趣一些,讓出空間。
論言靈脩為,崔孝剛才那手叫三人折服。
有才華有實力,總比那個空有一張臉蛋能看得過去,只會巧舌如簧的奴隸好一些。
不過——
崔孝這一身氣度絕非池中物能有,主君與他沾上關係,日後有個萬一也不好收場。
崔龍也在猜測崔孝想說什麼。
“……女君出身高門,所見所聞比常人更為廣闊,對當今局勢也有認知,否則你也不會幫助崔某開城門。時移世易,戚國那一套規矩擱在他國,未必也能一通百通……”
崔孝這番話不僅沒有溫情寬慰,更像是敲打指點,沒有感情,全部都是利益交鋒。
崔龍道:“先生可以直言。”
崔孝手中刀扇點了一下地上那攤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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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某不知女君為何結仇,也猜得出一二內情,爭權牟利的手段也分明暗,有些可以被上位者所容,有些卻無法得見天光。女君這陣子最好清點自省一番,當斷則斷。”
他就不明白了。
崔氏是剋扣她待遇了嗎?
崔龍面色一寒。
崔孝看得出她心中不喜,但話都說出來了,乾脆一股腦全說完:“交淺而言深,是亂也。這個道理崔某也懂,但希望女君相信一點,崔某對女君絕無惡意,只盼你好。”
他的回應過於直白。
崔龍不僅不感動,反而生疑。
她問:“你是我父親客卿?”
同樣姓崔,又處處幫自己……
崔龍只能想到崔孝是她父親的人。
崔孝失笑道:“崔某敢認,你父親也不敢應,小心折了他的壽!不過,確實跟他有些交情。眼下崔氏只有一條路能走,徹底倒戈康國。不瞞女君,崔某自西北而來,這支永生教兵馬只是障眼法。西南盟軍不成氣候,至多半載就能定下勝負。以崔某為主效命為官數載的經驗,女君若不收手,日後怕是要連累崔氏。”
崔龍幾人:“……”
他們並不知道崔孝跟康國的關係。
沒想到康國當眾敢暴身份。
不是,他們還能活著走出這扇大門嗎?
“你說這些,無事?”
“能有什麼事?城內兵馬都是崔某的人,女君身邊這些……應該是翻不了盤的。”崔孝視線掃過三個疑似是孫婿的人,努力壓下那點兒怪異。他有些好奇,其他人家看待家中晚輩妾室是什麼心情?會不會像他這般彆扭?
回頭問問崔止。
崔龍:“……”
她沒有立刻答應崔孝,只說再想想。
倒不是崔龍不知道好歹,而是她暗中經營越多,每個環節牽扯進來的人就越多,許多人是靠著這些營生吃飯。她隨便發號施令,影響的可就是幾十幾百戶人家的生計……
更別說那些有直接利益牽扯的合夥人。
崔孝也知道不能心急。
處理好暗殺風波,又額外派人加強附近巡邏,崔孝這才放心起身離開,崔龍起身要送一送他。得知崔孝與父親的關係,崔龍就想著改個稱呼。私人的稱呼更能拉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