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的想象和希望。
這雨就連綿下著,細細密密的,下了許多日。
有了東方珩的黑騎軍,通義之後的一段路,都非常順利。檢視鋪子、人手,放糧,定下施粥流程,林初好處理的也熟練起來,賀寧和起夏更都練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好幫手。
要是按照如日進度,不消一月光景,這北上之行便可結束。“沒準還能回江南過新年呢。”路邊的湯餅攤子,起夏端了湯餅放到林初好面前。
林初好也盼著回家,這一路順暢起來,她也覺得心中寬慰,除了東方珩身子還弱著。
東方珩正下了車,向她走來。
山野之中,有這般天人之姿的人出現,引來眾人注目。其實人們遠觀,會覺得他氣宇不凡、王者氣魄。而真的靠近,卻又覺得他疏離淡漠。
可瞭解多了,林初好覺得,他的疏離,是因為他病著。
他的精力實在有限,所以從不讓自己平白生出更多牽絆。
與其沒有精力的熱絡,不若就這般疏離著。
理解了這層,林初好瞧他便更多了幾分同情。
再有,就是看不得他喝藥。
東方珩胃口似不好,只強壓了幾口,便放下了手中銀筷。
松拓把熱好的藥,端了上來。
每每瞧見松拓端藥給他,林初好就覺得從心底開始往外泛苦,那味道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嘗,他卻要日日入口。
看他微蹙眉一飲而盡,林初好臉也跟著變了顏色。
她小時候吃藥覺著苦,大哥二哥就會用飴糖,用糕餅給她去苦。
可他不喜甜。
林初好看他平靜放下藥碗,突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她從身上掏出一把果乾,遞了過去,“給你。”
東方珩伸出手,接住。
指尖微觸,冰冷的大掌和小手的溫熱,“壓壓苦。”林初好道。
東方珩吃了一片在嘴裡,酸的,夾著絲絲的甜。
這甜竟不讓他反感,意外的,“還不錯。”
“你若是喜歡酸,回頭我幫你多買點,以後喝藥就沒那麼苦了。”林初好道。
“好。”東方珩點頭。
天哪,主子那是什麼欣然接受的表情啊?松拓震驚。
我們宮裡,現在還能差這點果乾嗎?
不是他自己不肯吃嗎?
還說再苦都熬過來了,這不算什麼!
真是變了,松拓收走了碗。
“遇到林家娘子,主子連苦都吃出甜了。”
松拓喃喃被起夏聽見,“你說什麼?”
松拓見自己自言自語被人聽見,打著哈哈,“沒什麼。”
“你錯了。”起夏卻一本正經。
“錯了?”松拓不解。
“那果乾,酸著呢。”起夏神秘道。
“酸?”
松拓回頭,和起夏一起望去。
路邊的湯餅攤,不知在說什麼的兩人看著對方,露了笑。
“明明是甜的。”
松拓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