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了下來,沒了議論聲。
“那這致命傷,你又要如何解釋?”田海道。
“稟大人,”賀寧道:“我在別館被銀針所傷,那針上有毒我頃刻沒了力氣,手中佩劍被別院的侍女奪去,又返了白薇所在房間,應是那時有人把劍刺在白薇身上的。”
田海看了安帝一眼,安帝點了頭。田海身邊的官差走了過來,檢查賀寧身上的傷口,“大人,確實留有針孔。”
“還有證人可以證明。”何寶道。
“帶上來。”田海道。
隨春風走上堂來,“大人,小的那日正好在山上檢視苗木長勢,剛好看到別院中,這位賀公子腳步踉蹌,被一侍女奪了佩劍。那侍女拿著佩劍進了屋中,沒一會兒功夫便大叫著跑了出來,之後便去了五冠寺找來寺外護衛,和大理寺的官差入了別院。”
隨春風說完,田海又問了幾句:他當日為何在山上?有誰可作證?之類的問題。得知他是和方丈下棋,便讓人把他帶下去了。
何寶繼續道:“正因為賀寧此言,仵作七爺對死者再次做了檢驗。確實發現,除了那一處致命傷,死者此前傷口,確要早最後傷口一個時辰左右。可最後那處穿心的劍傷,又確是致命之傷,死者正是因那一劍貫穿心脈,流血身亡。
於是案子又陷入了困境。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時,我們意外發現死者的一頭烏髮竟然是假,摘下假髮,她頭上滿是針孔,針孔有新有舊,由此我們推測死者生前在做某種針灸的治療。這件事,我們就得請白大人來為我們解答了。”
白學谷走到堂上,他和趙氏已見過白薇的屍體,趙氏當場昏死過去,而女兒那般慘劇也同樣印刻在他腦海中……
“小女出生體弱,得神醫照拂靠在頭部施針,才得以健康活過這般年歲。”
“我見令嬡頭上針孔有新有舊,敢問這都是神醫施針嗎?”何寶問道。
白學谷搖了頭,“三年前,白若以能施此針,所以這三年來一直是她為白薇施針。”
“白若能施此針?”圍觀眾人不禁不敢義憤填膺,但也都忍不住竊竊私語,“這是神醫的針法,難不成他白家有兩個神醫弟子?”
白學谷的話,也印證了林初好猜測,同為神醫弟子,一個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一個卻只能藏拙受人輕視。這心中仇恨就是這般情景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終走向了仇恨吧?
殺人的動機愈漸清晰,可始終讓人唏噓。
這唏噓似乎讓她找見了同頻的人,她目光向斜側方看去,人群中站著一位老人,他穿著樸素,正專注的聽著,他似遊離在眾人的憤慨之外,像是在聽另一個故事。
“敢問這針法是否會致人假死?”
假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道白學谷身上,後堂的白若嘴角微微揚著,她太瞭解白學谷了。神醫傳授醫術,本是隱秘,他卻藉此將白薇打造成了神醫弟子,讓他一個三品太醫院院使,飛昇至一品。他要的不過就是名和利。
如此,這個神醫弟子是白薇,還是她白若並無不同。
所以她知道無論如何,白學谷都會偏袒她的。否則他失去的便不僅僅是一個女兒,還有他的聲譽和地位。所以白若才會在林初好發現她會施針時,找到白學谷。
白學谷就是有這翻雲覆雨的本事,死的能讓他說成活的,那眼下有罪的,也可變成無罪。
白學谷頓了許久,跪在殿上:“是我教女無方,讓白若心生嫉妒,以施針為由殘害嫡姐,還設計陷害景國來使,望聖上開恩!”
何寶一愣,本以為還要詢問各種細節,怎麼,怎麼這白學谷就直接開口承認了呢?
白學谷開啟一個布包,拿出一件裙衫,“這件和我女白薇生死時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