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作為,那倒也也罷,可是這都已經將髒水扣到頭上了,如果這樣都不殺了他,簡直難解心頭之恨。
可惜,到底還是個年輕的丫頭,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別人給點好處便死心塌地,以為遇到了救贖。
真是可笑,像他們這樣的人,怎麼敢奢望救贖。
簡直浪費了自己對她網開一面的情分,不僅沒有反省,居然還鬧起了絕食自盡那一套,真當自己是這樓中頭牌,便可為所欲為了麼。
也不知木嶺到底給她下了多少迷魂藥,讓她明明知道自己被對方棄了,還能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舉動來。
他們兩個倒也好治,回頭給這兩個人罐個藥就都老實了,到了她的地盤就不要指望還能興風作浪了。
不過那位官老爺不是個好糊弄的阿,既然翠煙不行,那肯定只能找其他的辦法了。
她有想過李代桃僵,可她手底下的其他幾個,又有什麼人能比得過翠煙。
這倒不是她誇翠煙,實在是這小妮子長得確實好看,不然也不會自她登臺便一直受捧至今,這麼多年來,她手底下出過多少個頭牌,還是她這棵搖錢樹最得她的心。
要不然,她也不至於會那般生氣,想著想著,她就不由的打碎了個茶盞。
“來人,把翠煙那死丫頭給我提上來。”實在是難壓這口氣,她定要撬開這丫頭的腦袋,看裡面是用什麼糊的。
帶到下人把翠煙給帶到她面前,她幾乎是柔若無骨似的,癱軟在地。
連續幾日不曾進米麵,神仙也扛不住。
看著這丫頭,便是氣不打一處來,陳媽媽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被迫抬起來與她平視。
翠煙一雙杏水含煙的眸子,卻在用力的瞪著陳媽媽,哪怕她都已經虛弱到現在這個樣子了,居然還不肯低頭。
“你當自己是閨閣小姐,金貴著呢麼,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麼,你不過是個妓子,供人取樂的玩意,居然還妄想得到真愛,你忘了我之前教過你什麼。”見她一副不肯低頭的模樣,陳媽媽簡直要氣笑了。
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若是連自己的位置都擺不正,那麼就是離死也不遠了。
明明說是讓他們來個分開來關押的,也不知他們使了什麼手段,翠煙原本就已經看到了木嶺是怎麼對她的,怎麼又像被洗腦了一般,那樣一個人,有什麼值得她如此死心塌地的。
翠煙眸光微暗,她自幼時便被賣進了這家醉仙樓,受嚴厲的教導,學習繁重的功課,不管做什麼都要做到拔尖,以便將來能獲得最大的價值。
價值,這二字說來還真是諷刺,她的價值難道就是要在這個風雨場所奉獻自己麼,她的價值就僅限於此?
她不甘心,若是沒有想起那些事情,她懵懂過完此生倒也罷了,可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自己並非父母雙亡,只是意外走散了,她家境本是富裕人家,父親是羌族皇族後裔,身份尊貴。
母親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一出生便是捧著金湯匙長大的,只不過一朝蒙塵避難,被她領回去當了個妓子。
“媽媽說錯了,我怎麼再會為一個負心漢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她忍下眼眸中的不甘,她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越快越好。
見她突然變了性子,陳媽媽只覺得稀奇,難道這幾日她絕食,竟不是因為一個男子。
但她這番話又有幾分真假,陳媽媽半信半疑道,“翠煙,我給過你機會,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應該要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又能得到什麼。”
翠煙卻是木然的冷笑一聲,“媽媽,一個往我頭上潑髒水的人,我們可能還會對他有所期盼,媽媽若是不信我真心,大可在我面前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