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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越瞪越大,裡邊閃爍著名為無措的光,她看著蘭裔軒,秉著呼吸,深深的凝視,這個樣子的蘭裔軒,是她不認識的。
對呀,她也是公主,這樣的高高在上,可她卻莫名的覺得悲涼,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那一個鑲著金子的名號而已。
她盯著他的眸,那裡邊盛著的溫柔深情,是弦月未曾見過的,那樣的堅定,那是雄鷹在看到獵物時,勢在必得的神情。
她忽然有些明白,他為什麼放棄了寧雲煙,可這樣做,他還是虧了,她寧雲煙是周朝的公主,她才是正統。
她伸手,擋住自己的眼,不去看蘭裔軒,深吸一口氣,突然笑出了聲,笑過之後,一字一句,冰冷而又生硬:“放開。”
蘭裔軒唇瓣的笑容跟著消失,他想也不想,竟真的如弦月說的那般,鬆開了手。
弦月整個身子都靠在蘭裔軒的手臂上,她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鬆手,向後傾斜的身子因為失去了依託,直接朝後邊栽了過去,呈大字倒在地上。
“哎呦。”
弦月叫了一聲,拍了拍自己摔的生疼的屁股,兇狠的瞪著蘭裔軒,他在生氣,雖然他的表情如初,臉上的笑容比以往看到的還要燦爛,可弦月就是知道,他在生氣,但是她卻覺得莫名其妙,他生個什麼氣。
蘭裔軒悠閒的站在原地,面對弦月吃人般的眼神,他笑的越發燦爛,只是與方才相比,那看起來溫和實則冰冷的笑容多了幾分愉悅。
“是你讓我放手的。”
如玉般的聲音,一副我不過是在成全你的好人模樣,看著讓人越發的窩火。
弦月一肚子的火,不過喝了酒後的腦子卻依舊十分清醒,和蘭裔軒這種人置氣,到最後你只能看到那個人笑著看著你活活被他氣死。
她拍了拍屁股,這樣的疼痛,完全在她承受的範圍,她雙手環胸,月光下,那微微燃著醉意的眼眸越發的清亮,眉間的硃砂,美麗而又惑人。
“蘭公子,你去死吧。”
她的聲音輕而柔和,看著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蘭裔軒,挑了挑眉:“蘭公子,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蘭裔軒看著拼命隱忍著怒氣的弦月,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想要調教,卻礙於對方是隻能將她吞進肚子的狐狸,生生的忍下了怒氣。
那清亮的眼眸,火光隱隱跳躍,兩邊的臉頰越來越紅,像是夕陽西下時的晚霞,比任何胭脂都都還要好看。
不得不承認,她有些時候說出來的話真毒。
“弦月,你真的是公主嗎?”
他嘖嘖出聲,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弦月昂首挺胸,鼻子都在哼哼出聲:“你不是問我的選擇嗎?”
她叉著腰,眉梢眼角皆是怒火:“我還是那句話,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選擇你。”
蘭裔軒的眉頭不由的皺起:“弦月,生在王室,你覺得自己可以選擇嗎?”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的,可是她卻已經將那星星的火苗親手給熄滅了,鳳國的王室單薄,這一代就只有他們兄妹二人,她不讓鳳久瀾娶寧雲煙,就意味著她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弦月,這是亂世。”
蘭裔軒沒有看弦月,攤開的掌心向上,不斷的舉起,一瞬間,整個夜空彷彿都在他的手上。
多少人希冀自己生在王室,安享富貴,這是亂世,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的亂世,她,貴為公主,除了政治聯姻,別無選擇。
“蘭公子。”
弦月重重的叫了聲,站在她這個位置,只能看到蘭裔軒的側臉,沉浸在月光下,像是被漂染過的上等美玉,質樸無垢,風華無雙。
她一直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