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直有氣無力的澤田綱吉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整個屋子裡,都充滿了一種微妙的違和感,這種違和感來自餐廳中吃到一半的雜亂碗筷,來自散亂的桌椅,來自沒有收拾的廚房,來自大開的陽臺落地窗,和陽臺掉落了一地的衣服。
而獄寺家中空無一人,這是非常少見的,因為花春除了這裡之外,並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一直以來,不管是獄寺還是澤田綱吉,都習慣了每次開啟門,就能見到少女歡樂的笑容和問候,然而這一次,整個屋子卻空蕩蕩的,像是忽然失去了靈魂。
獄寺立刻甩開書包衝了進去,澤田綱吉也連忙振作了精神跟了上去。
“神威?!”
“神威桑?”
然而寂靜的房子裡毫無回應。
里包恩憑藉著殺手的直覺,敏銳的發覺了什麼,他矯健的跳上了餐桌,一眼就看見了被壓在盤子下面的留言。
“……綱。”他拿起那張紙條,看了一眼,黑色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微光,里包恩用稚氣的聲音說道,“我們去東京吧。”
“東,東京?”澤田綱吉停下了呼喊,他茫然的回答道,“啊!神威桑在哪裡嗎?”
“恐怕是被天龍的神威綁架了。”殺手先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鍛鍊未來十代目的機會,他抖了抖手中的便條,毫不猶豫的將事情往最嚴峻的方向引導著。
……另外,庚姬據說潛入了丁姬的夢裡,看見了神劍即將誕生。
他黑色的大眼睛看向一臉怯懦,別說殺人,連死人都沒見過的弟子,略微壓低了帽子。
……讓他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神劍誕生的場面鍛鍊一下,似乎也不錯。
……嘛,希望不要被太過於嚇到就好了。
可憐的十代目完全沒有領會到自家家庭教師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他即將可能圍觀一場史無前例慘絕人寰的現場**分屍,此刻他充滿了天真的惶恐問道,“里包恩,那我們該怎麼辦?”
這種全身心的信賴讓殺手先生頓了一下。
……嘖,還是讓他隔著拉門圍觀一下忽然白色紙門上被潑上無數鮮血的場面就好了。
就在澤田綱吉他們匆匆準備趕往東京的時候,在街口處卻迎面撞上了剛剛才分開的山本武。
“山,山本?”澤田綱吉驚訝的叫了起來。
“啊!阿綱!獄寺!”山本武顯得也有些驚異,“……我正要去找你們——剛才我在回家的路上,碰見風紀委員們說在巡街的時候,看見神威桑被一個少年劫持走了,還有兩個男人跟在那個少年身後,可能是同夥。”
其實不用山本武言簡意賅的總結,那群風紀委員們正在隔壁那條街上,聲淚俱下的控訴著,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澤田綱吉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我看見神威桑哭了!她肯定非常害怕!可憐的神威桑啊!她一定是在向我求救!”
“說起來,上次草壁副委員長調出了街道監控錄影,裡面拍下的那個破壞我校設施至今仍未賠償的傢伙,和今天看見的劫持神威桑的傢伙長得很像……不,就是一個人!”
“什麼!?”風紀委員們義憤填膺的叫了起來,“居然還有這種事!?”
“簡直忍無可忍!”
“罪無可恕!”
“一而再再而三的來並盛犯事,這是當我們風紀委員是死的嗎?”
“這是人乾的事嗎!”
澤田綱吉他們轉過拐角,果然看見一群風紀委員正站在雲雀恭彌的面前。
雲雀恭彌一直沉默著,沉默著,他安靜的聽完部下情緒激動的報告,一派沉穩的大將風範,但澤田綱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委員長現在對於面前的一群部下,感到十分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