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明顯處擺了幾瓶藥和噴霧式支氣管舒張劑以防萬一,一盞充電式的枱燈能隨時照明,不用擔心因停電而錯食藥劑,設想周到地只為維繫一條人命。
他,寒冬夜是個受眷顧的人,但是他也是絕對無情的人,因為他的多情只給了夏天。
“艾瑞克,你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嗎?”她的要求並不過份。
“你的時間等於她的安危,我不能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他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讓她受到傷害。
不能還是不願,萊莉亞不敢問。“她對你真是那麼重要嗎?”
勝過於她。
“你常追問我為什麼喜歡夏天,因為她就是我的夏天。”對一個身處寒冷地帶的人來說,夏天的出現無異代表光明。
沒有比這個答案更傷人了,他喜歡她。“那我呢?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在意?”
“別勉強了,萊莉亞,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愛你,我給不起。”寒冬夜的語氣中並無抱歉之意。
不可否認她曾讓他迷惑過,她渾身散發出的熱情和朝氣十分神似夏天的味道,所以他忍不住地在她身上尋找夏天的影子。
可是每回與她歡愛過後,他的心反而更空虛,像是殘缺千齊的破洞裂開了幾分,任由黑暗逐漸吞噬,叫他益發寒冷的需要夏天的光和熱力。
耳中聽見她的呼喚,但心已遠揚到地平線的那端,遙望那不會出現的身影,痛恨自己的難以自持,以膺品來代替遠方的她取暖。
他貪那一抹薄溫,暫時溫暖冰凍的心不致壞死,讓它繼續跳動等待夏天。
“給不起是什麼意思,我知道自己要的就是你,從來沒有勉強,我不會後悔愛上你。”她會等,等他回心轉意的一天。
愛情如果走得太平順就失去它的意義,因為得到愛情的人不懂得珍惜愛情。這是一位神父告訴她的話。
“但我不愛你。”這句話他不斷地對她重複,可是她從不相信。
不過這一次她的信念動搖了。
她用乞求的語氣說過,“你可以試著愛我,不管花多少時間我都能忍受。”
在愛情的面前沒有自尊。
“愛情不能嘗試,我已經把我的愛給了夏天。”一個屬於夏日的精靈。
“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夏天。”不知情的萊莉亞以為夏天不過是一種代名詞,情緒激昂地想當四季中的夏。
他輕撫著曾經因他而溼透的俏麗短髮。“夏天只有一個,沒人能取代。”
“我能。”她是熱情的義大利女郎,火熱如夏。
寒冬夜將他的夏天轉過來讓她看個清楚。“你說她看起來像什麼?”
“夏天?!”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有人長得如此夏天,讓人毫無疑問的接受她是夏天。
“她就是夏天。”我的。他在心裡加了一句。
“不。”這不是的真的,她也能很夏天,只要給她時間。
暗罵一聲卑鄙的夏天捲走毯子朝浴室走去。“我是夏天,這是我的名字而不是季節。”
“什麼?”她叫夏天?!
夏天是一個人!?
“別以為攀上寒冬夜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沒有我的點頭你休想入主寒家,蘇麻家的野丫頭。”
如此刻薄而且充滿高傲的女音在月牙灣找不到第二個,夏天不用回頭也明白身後是誰,故意不理睬地種她的玫瑰,順便灑些油菜花籽。
蘇麻是她的外婆,一種可以染成紅色的麻布。
只是她從沒料到高高在上的寒夫人會記得她,甚至是外婆的名字,在她一雙鮮綠的冰眸當中,她們祖孫倆不過是玫瑰花旁的小菜籽不起眼,不值得她施以正眼看待。
可是出人意外地,她不只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