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置都行。”她說這話,固然是真心誠意為王妃著想,但同時,也算是退一步保全自己。
而端王妃這邊,雖然心下責備穆媽媽辦事不利,眼下卻不好罰她。
一則,穆媽媽是自己的乳母,身邊老人,攆了她就等於斷了一條臂膀;二則,穆媽媽辦事再不利,也有忠心,她走了,葳蕤堂便是少了一雙眼睛;三則,自己若是狠狠責罰身邊人,豈不正中了別人的心意,讓他人痛快?
因而忍了忍,抬手道:“罷了,這是誰都想不到事兒。”
穆媽媽含淚磕頭,“奴婢下次一定更加謹慎。”
下次?端王妃心下輕笑,這次還不知道怎麼跟王爺交待呢。
等到蕭鐸知道葳蕤堂婆子服毒自盡,再帶著怒氣離開葳蕤堂,然後在暖香塢裡跟鳳鸞抱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服毒自盡?”鳳鸞聽著咂舌,“這、這也太稀罕了吧。”
難不成,王府的下人整天都是戰戰兢兢,沒事兒在懷裡揣一顆毒藥,然後一見有人來抓自己,就趕緊掏一顆藥丸兒吃了。
這哪裡還是王府啊?不成修羅場了麼。
可是葳蕤堂那邊辦壞了事兒,穆媽媽是端王妃的人,自己不好置評,只能柔聲安慰蕭鐸道:“罷了,總歸算是少了一個禍害。”
蕭鐸臉色鐵青,冷聲道:“是少了一個禍害,可背後大的禍首還要怎麼查?!”
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本來說得好好兒的,讓王妃安心養病,自己來查,跟她說一下這件事,是讓她放著葳蕤堂再有人做手腳的意思。她可好,非要爭強好勝自己來,來就來吧,你有本事查清楚也行啊。
現在可好,人死了,線索也跟著斷了。
而且如此打草驚蛇,背後禍首豈不是更急警覺小心?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揪出來?難道就仍由王府裡面藏個暗瘤,時不時的,不知道那天捅破了,流點膿水出來害人,這日子還能不能安生過了!
“砰!”的一聲,蕭鐸拍得桌上的碗盞茶碟一通亂跳。
鳳鸞在旁邊沉默著,等他消氣。
蕭鐸有個好處,就算生氣,也不會整天掛著臉色給人看,過了那陣兒,他就自己把怒火壓進了心底,面上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自己心下琢磨著,這事兒……,總覺得有哪裡略微古怪。
是什麼呢?好似腦海中有過類似相仿的事件,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好了。”蕭鐸很快收拾好了情緒,摸了摸她的手,“你別煩惱,這事兒雖然最後沒有辦好,但你的功勞,我心裡還是記得清楚的。”
鳳鸞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哪有在惦記著自己的功勞?你真會冤枉人。”
美人就是美人,這軟語嬌嗔之間讓人心曠神怡。
蕭鐸瞅著她那宜嗔宜喜、靈動如珠的俏模樣,心情好了些許,繼而想著這麼對坐發悶也沒用,不如出去散散心。因而笑道:“昨兒不是說給你打一套寶石頭面,正巧今兒我休沐在家,不如咱們出去逛逛。你喜歡什麼,親自挑了,打出來才心愛呢。”
“這……”鳳鸞有點遲疑,看了看葳蕤堂那邊一眼,“是不是不太好?”
蕭鐸沉色道:“沒什麼不好的。”
鳳鸞再彆扭就是不識趣了。
比起得罪端王妃來說,當然更加不能得罪端王殿下,他非要去逛,自己當然要高高興興陪他逛了。因而“呼哧”撐起身來,一臉興奮,“那……,可是王爺你說的,是你非要出去逛的,不是我挑唆的哦。”
蕭鐸被她逗樂了,“小鬼靈精。”捏了捏她的臉頰,“知道,知道,回頭王妃要是有不滿的,我給你頂著。”心下冷笑,她還敢不滿?自己看著她病中體弱,沒找她生氣發火就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