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爺見少女已經跑了,也沒再多說什麼,徑直走向了前面的酒樓。那酒樓是煙霞觀的產業,往來都是修士,聽煙濤師叔祖說是十年前才建起來的。
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張二十來歲的英俊面孔,屬於顧子方的臉。望著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顧子方努力分辨著那些改變了的地方,直到店小二送來了酒菜才作罷。
此時去買糖葫蘆的少女也上來了,嘴裡咬著一串,手裡還拿著一串。將手裡那串遞給顧子方,被拒絕了也不惱,反而高高興興的一手一串、一邊咬一口。“少爺,這個糖葫蘆好吃。”
無語的看著吃得歡快的少女,顧子方仍舊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碰上這麼個嘴饞的靈寵。雖然能力很不錯,雖然嘴饞了些卻也聽話,可為什麼化形的模樣偏偏是個少女呢?
“少爺,我臉上有東西?”感覺到顧子方的視線,少女不明所以的看過去。
搖了搖頭,顧子方埋頭給自己倒酒。唉,帶著她回去,讓小離看到了又是一出麻煩啊。
“喂,你們聽說了嗎,煙霞觀太虛道君唯一的弟子晉升化神境了,連無憂宮都派了人去參加典禮。我聽說,這回無憂宮派出的是執法長老和她最得意的弟子,無憂宮年輕一輩中最美的雲夢仙子。”
“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哪能不知道?我還知道那雲夢仙子傾慕太虛道君呢,上次五派大會就表明了心跡。只可惜啊,太虛道君是個不解風情的。”
“真的?聽說無憂宮的女修一個比一個漂亮,那太虛道君真沒動心?”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們,太虛道君可是一心向道,不近女色的。不然他能這麼年輕就取代瘋劍客成為第一劍修,短短數十年就成為合體境道君?好些修士一輩子都做不到。我有個親戚在煙霞觀的外門,聽他說,這位太虛道君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樣子,除了親近的人之外極少言笑。二十多年前,太虛道君接任了內門總教習,那些被他指點過的內門弟子都說,若是這位道君真要娶妻,那肯定是娶他手中的劍,絕不可能是哪個女修。”
“自古溫柔鄉英雄冢,也只有太虛道君這種不近女色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成就了。”
“那可未必,說不定人家只是沒碰上閤眼緣的呢?”
“那位雲夢仙子眼光自然是好的,太虛道君年輕有為,咱們中州修士提起他誰不豎起大拇指?哪個女修不想嫁?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
顧子方聽著他們的話,醋意一波一波的上湧。他就知道那個雲夢是個大麻煩,以前他看不出來,可在這凡塵俗世混了三十年之後,他卻知道小離其實對雲夢是有好感的,不過這種好感更接近於欣賞而非男女之情罷了。
感覺自家少爺身上的氣息有些危險,啃完了糖葫蘆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好似明白了什麼。揮手佈下隔音結界,不讓那些閒談再入顧子方的耳朵。“少爺,他們又沒說你師弟的壞話,你幹嘛不高興?”
“在煙霞觀的酒樓裡說煙霞觀教習長老的壞話,玲瓏,你當他們和你一樣笨?”瞪了少女一眼,顧子方無視了意識裡無極的悶笑。“吃你的吧,這一桌子菜可都是你的。”
拿起筷子,少女不服氣的嘟著嘴。“哼,少爺就會欺負我。別以為我不知道,無極說你以前也很笨的,總是惹得你師弟生氣。”
喝酒的動作一僵,顧子方覺得自己果然應該像小離學習才對,蚩靈他們可不敢這麼囂張,小離一個眼神過去全都老老實實的。“快些吃,吃完就該趕路了。”要不是為了這個吃貨,他根本沒必要進城耽誤時間。
“恩,知道知道。”自從嚐了第一口,玲瓏就對於人類的食物熱愛到了極點。“知道少爺急著回去見師弟,我很有眼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