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扒起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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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夏國賓獨自坐在書房,聽著外面不時響起的炮竹聲,臉色凝重。
他開啟書桌最底層的抽屜鎖,拉開,從黑本筆記本取出兩張照片——
一張,背後是茵茵綠地,他與宋世興手中各執高爾夫球棍,互相搭著肩宛如兄弟。那時兩人的事業正紅火發展,壯志滿懷,意氣風發。
另一張照片,佈滿了褶皺,似被人捏過很多遍。細細鋪開,那是個年輕女人,梳著三十年代復古髮型,紅底繡花旗袍包裹妙曼的身材,美豔動人。她便是聞名凌江市,讓男人趨之若鶩的金葉子。
他撫摸照片上女人嬌媚的笑容,手指動了動,驟然將照片緊握在掌心。
深沉的老眸中迸發出不知名的怒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緩緩鬆開手指,將照片輕輕撫平,連同之前那張兄弟照,一同夾進筆記本里。
走出房間,站在旋轉樓梯上,看到偌大的客廳空蕩蕩的,只有幾個下人聚在一起看電視晚會。
夏國賓用力清清嗓子:“咳!”
下人們立刻散開,畢恭畢敬地排開:“老爺。”
夏國賓掃過他們:“大少爺呢?”
“剛才出門了。”
“小姐呢?”
“沒出去,跟宋少爺在樓上放映室。”
夏國賓擰眉,除夕之夜,首富之家,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宅子竟如此冷情。他回到書房靠在寬大的皮椅上,閉上眼睛,嘴角陰沉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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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的放映室。
雪彤倚著宋子遷的胸膛,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坐在沙發椅上看電影。
文藝愛情片,宋子遷沒有興趣,心不在焉地盯著螢幕,思緒不由得轉到雨桐身上。即便到此刻,知道她已安然到家,他依然無法忘記那種焦灼和心疼。
她像只落難的小貓,可
憐兮兮被天地遺棄了似的。他曾經所認為的“征服”,在瞬間全然變成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沒有不疼愛自己的寵物的主人,那種強烈震撼心底的保護欲,連雪彤都不曾激起過……當他緊緊緊緊抱住她時,除了罵一聲“笨蛋”,任何言辭都難以表達當時的心情。
真不想說那些冷漠刻薄的語言打擊她,可她為什麼就是不能放低姿態,溫軟一點呢?
他煩躁地揉揉眉心,嘆了口氣。
“遷,怎麼了?”雪彤看著電影中溫馨浪漫的場景,臉上也洋溢位幸福笑容,聽到耳畔嘆息,她疑惑地抬頭看他。
宋子遷親親她的髮絲:“沒事,你繼續看。”
“你好像不喜歡?是不是覺得無聊?”
“呵,沒有。你喜歡就好。”
雪彤坐正身子,雙手攀著他的肩。電影螢幕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她直直望著他:“遷,你總說我開心就好,我喜歡就好。問題是陪我做這些,你開心嗎?”
宋子遷的愣怔一閃而過,雪彤極少這樣一本正經地問他。他笑著點頭:“我沒有跟你說嗎?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放鬆,心情很愉快。”
雪彤皺眉,忍著不想問,小嘴卻沒管住:“跟陸雨桐在一起的感覺呢?”
“瞧你,又來了。”
“大哥說,男人都不喜歡多疑的女人。但是,多疑是女人的天性,除非我不愛你。雨桐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是跟你接觸最多最直接的女人,我無法不聯想到她啊!”她畢竟怕他生氣,嬌俏地將臉蛋貼上去,“遷,你可不要煩我哦!”
宋子遷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輕撫她柔軟的長髮,眸光復雜。他竟然不能像以前一樣理直氣壯地否認,不能直接回答她“對陸雨桐沒感覺”。
現在的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