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腰,身子溫暖,九月的雨水已經有些涼意,我忍不住靠緊。他得意地笑著,“我不會買傘給你的,傻瓜,我們兩個是散不了的。”茉莉撐著她的粉紅色小傘,回身對著我們咯咯地笑。
這種鬼天氣,走到三國城門口,四下環顧只有我們三個人,從大門望進去,裡面連個人影都沒有。居然也不覺得掃興,三個人說笑著回頭上車,沿著太湖慢慢開,欣賞雨景。煙雨朦朧中,環湖大道上只有我們有這麼好的興致。左右一片安寧,極偶爾有車從旁開過,都是急匆匆地,想必對我們這輛慢吞吞繞湖而開的車子,投來的都是詫異的眼光。
最後找到一家湖邊的酒樓,走進去整個大堂就只有我們三個人,笑嘻嘻地要點菜。那些酒樓的服務員全都用驚訝的眼神看我們。這種天氣也有人跑來消遣,還帶著一個小孩,這些人心裡一定覺得我們瘋了。結果點了一桌子湖鮮,也難為他們單單為了我們三個忙活。
太湖三白,白魚、白蝦和銀魚,也不是第一次吃,可不知為什麼覺得那次特別鮮美,味道奇好。白蝦只比指甲蓋大點兒,要小心地剝殼。我們三個埋頭剝完,我的塞進茉莉嘴裡,他的轉手塞進我嘴裡。茉莉看著我們,想一想把手裡剝得亂七八糟的一團往他嘴邊送。他也不嫌棄那看不出原來面貌的白蝦,吃得一臉滿足。
我們坐在窗邊的位置,外面是大雨傾盆,遠處的太湖煙波浩淼。但是在我眼裡,什麼都是美好的,身邊俱是美景。如果說奢望,我只是奢望這樣的日子可以多些,再多些,久些,再久些。
不過是一週前的事情,為什麼感覺是上個世紀?我呆立在超市門口,突然很想見他。如果說這樣不是相愛,那麼什麼才是?楚承,這一刻,你的心裡也是痛苦的吧?掩一掩胸口,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卻不能夠,這樣的遺憾,是什麼都不能填補的。
曾經的幸福(2)
回到家裡,媽媽把手機遞給我,“喏,已經響了半天了,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開啟一看,數個未接電話,都是楚承。遲疑了一下,還是回撥過去,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起的,“留白!你說過再不會不接我電話的。”他聲音急切,甚至有點委屈。
“對不起,我剛才出門了,沒有帶手機。”不想他誤會我小氣,我低聲解釋。
他也放軟口氣,“今天在金茂——”
“沒什麼,真的,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是什麼情況。”不想聽下去,我打斷他。
“我等下就過來找你,你在家嗎?”
“不用了,我想今天你會很忙,就不用抽時間過來了,何必呢?路這麼遠。”我儘量剋制,但是語氣仍然泛酸,心裡看不起自己,但是怎麼辦?
他在那裡嘆息,“留白,你別這樣,我的心裡,很難受。”
“茉莉醒了,先掛電話。”我倉促結束對話,實在不知道再說下去自己會說出些什麼讓自己後悔的話來。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媽媽招呼我們吃飯。圍坐到桌前,我剛提起筷子,手機又響,這次連爸爸都望著我,“留白,今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一邊站起身一邊示意他們先吃。走進房,我開啟電話低聲道,“不是說了不用過來嗎?我已經在吃飯了。”
“留白,你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那邊傳來的並不是楚承的聲音,竟然是肖。我紅了臉,暗罵自己魯莽。
“我在車上,發現了茉莉的帽子,想問你需要送過來嗎?”
剛才下車匆忙,竟然連茉莉的帽子都沒有拿,“不用,現在已經晚了,改天有機會再說。”其實我想說的是,一個帽子就算了,但是這個人好歹剛才好心把我們送回家,說出那樣的話,太過分了吧。
“改天?也好,我會再打電話給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