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眉目慵懶的削著蘋果,一圈一圈的蘋果皮完整的從他手中滑落,偶爾心不在焉的抬頭看向戚曉,他不由微微的怔愣。
六年過去了,她宛如一隻蛻變後的美麗蝴蝶,以前優雅知性的小女人在添了成熟女人的嫵媚和母性的光暈後,既便不需要刻意的展現她的魅力,舉手投足之間亦是吸引的人移不開視線。
在她剛剛坐完月子後,她只花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讓一團亂的分公司變得井井有條,按部就班的運營著。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有能力的女人,擁有一顆聰明睿智的頭腦,還有洞悉人心的敏銳觀察力,使得她很快的站穩了腳跟,讓分公司穩紮穩打的進行下去。
“每次我來你都忙的團團轉,幹嘛呢。”坐在這兒半晌都沒有人理會的他,看著眼前明顯六年前還要漂亮的女人,他搖了搖頭笑了。
戚曉埋頭在一大堆檔案裡,頭也不抬的回答,“沒看見忙著呢麼,不努力賺錢等著喝西北風嗎?我能喝,我兒子也喝不下啊。”
“得,你要敢讓我兒子喝西北風,看我不把你丟到海里喂鯊魚。”陸琛故作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是是是,你的兒子你養行了吧?”類似這樣的話戚曉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她剛生完孩子的一兩年她還能耐心的去糾正他的錯誤,可這都五年了,他依舊死性不改,她也懶得辯駁了。
反正那小子確實拿陸琛當爸爸看待的,陸琛對他也是捧在手心裡的疼愛,可惜他疼孩子的方式讓戚曉不能苟同。
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拿給孩子,嬌生慣養的厲害,若不是戚曉還保持著理智,只怕那孩子早晚得被寵歪了。
所以在她兒子面前,陸琛扮演著慈父的角色,而她則是嚴母,這讓戚曉有些沮喪,畢竟,她原本是想好好當一次慈愛又善解人意的母親。
現實總是比夢想更殘酷。
“曉曉,昨天陸宜年問我,為什麼我是他的父親,你是他的母親,我們卻沒有住在一起,你說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陸琛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問道。
戚曉從厚厚一摞的檔案裡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由挑眉笑了下,“首先,我要更正幾點,第一,小小不叫陸宜年,第二,你也不是他的父親,第三,我們為什麼要住在一起?”
“我也更正三點,陸小小是他的小名,大的就叫陸宜年,第二,他昨天叫我父親了,第三,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麼?”陸琛跟戚曉混了幾年,一改之前言簡意賅又不善言辭的形象,辯駁的理所當然。
“說謊話也不知道打草稿,那小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哄你的你也相信?”戚曉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陸琛剛想說什麼,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炮彈一般的衝到他懷裡,直接矇住他的眼睛,脆生生,甜膩膩的聲音響起,“陸叔叔,把手舉起來,你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作為呈堂證供…”
“昨天還陸爸爸呢,今天就陸叔叔了?”陸琛不用拿下他的小手也知道他是誰,他的小寶貝,小名叫戚小小的小朋友。
戚曉看向賴在陸琛懷裡的小不點兒,戚小小都快四歲了,但卻比同齡孩子長得要瘦弱些,面板也相對的比較白皙,和陸琛那個病秧子一樣,白皙到帶著病態的蒼白。
他穿著灰白色的小格子西裝,剪裁合體,質地考究,黑色的領結中規中矩的繫著,是英倫的學院風,配上他精雕細琢的臉蛋,猶如歐洲王室裡的小王子,優雅,高貴。
猶記得他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小小的,粉粉的一團,彷彿剛剛出生的奶貓,那麼的小,那麼的脆弱,脆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看到他的第一眼,戚曉就覺得叫他小小,人如其名。